“就算有我背书，你会教书吗？还有那些学生，女子入学，走出家门，要有多难你难道不知道？”

李兆绷着脸，他说的这些不是吓唬李玉娘，这都是摆在眼前需要解决的麻烦。

李玉娘笑的轻松，“万世开口难，但是不做的话，谁又知道呢？”

李兆觉得头疼，女儿小时候那种喜欢捉弄人的感觉又出现了，在自家夫人连着多日在枕边以泪洗面担忧女儿会不会想不开之后，再看到女儿这样活泼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该喜还是忧。

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早就想好了主意。

“这件事，就是门口的虞姑娘和你一起谋划的？”

看着娴静秀气的姑娘哪里来的这样惊天动地的想法的？

李兆觉得有些头疼，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完全猜不到这年轻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李玉娘扶着李兆在太师椅上坐下，“父亲不用担心我是被人蒙骗了，我会答应她，也是想要帮帮父亲。”

“哦？帮我？”李兆心想，果然，他现在连自己女儿的心思都猜不透了。

李玉娘见父亲并不相信自己，也不生气，可能在父母眼中她这段日子过得十分消沉，不愿意出门，不愿意多说话，不愿意交友，但是她却不觉得闷。

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坐一天，写篇文章，临一张字帖，画一幅画，这都是很令人轻松愉悦的事情。

不用去各种宴会上争奇斗艳，不必顾忌太多，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她的内心每时每刻都很轻盈自在。

虞清漪的出现，是给了她一个新的方向。

既然她发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去做呢？

“......父亲没有选择做官而是选择传道授业解惑，既然您都做了老师，何不做这天下第一先生呢？”

做人不能固步自封，也要更进一步嘛。

李兆哭笑不得，难道他一把年纪收几个女学生就能做天下第一先生么？

不过前无古人倒是真的。

李兆微微摇头，自己真的被女儿都带偏了，这都哪儿跟哪儿。

不过磨到最后，李兆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死。

只是在临走之前，问了李玉娘一句话。

“若是真的建成了女子学馆，你难道不要嫁人了吗？”

出价从夫，即便李家愿意出个女先生，可夫家又会愿意有个在外做女先生的儿媳吗？

这并不现实。

李兆并不想刺痛女儿的旧伤，但是若是她执意要做，就免不了要面临这个问题。

他身为父亲，不得不提醒她。

而且......若她坚持如此，日后也免不了会被人拿出来和陆子敬放在一起说。

玉娘她，能受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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