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平静冷淡看得赵以荣一滞。
发现这是对自己的劝说毫无触动,完全一条路走到底的样子。
随即被更大的憋火淹没,绷紧下颌,这些日子的担忧愤慨,种种情绪彻底爆发:
“……没!怎么可能说的完!他纪濯说是国外读书,实际不到一年就休学,这些年一直在精神病院,经历、健康,所有都是假的、骗你的!”
“你对纪濯一腔真心,可他呢?连坦诚都做不到,他真的爱你吗?
作为病人他不可能不清楚自己情况,可是他考虑过一点你吗?他有没有想过这样瞒下去,若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你该怎么办?”
谢肆尘压着怒火冷吼了句:“赵以荣!”
那声音语气冷得可怕,像是一盆冰水浇在头顶,浇灭赵以荣吵上头的火气,也浇回了自小到大的畏惧害怕。
理智回归,清醒的赵以荣气势弱了下来,只是仍旧咬牙,不甘回劝:
“行……或许他是真的爱吧,可那种病,能由得本人控制吗?这不是纪濯想不想的问题,我真的觉得,在没有彻底治疗稳定前……别这么冲动的就把一切定下。”
他以前流连花丛,觉得爱情就是无所谓的调剂。
可是也在遇到那个喜欢的人后,
真的无法想象,如果纪濯身上的那些事换到自己喜欢的人身上。
那种脑袋上悬着一柄剑的生活该怎么度过,每一天都会是如履薄冰。
赵以荣红了眼,声声恳切:“哥,你真的好好想想,我是担心你,不想看到你的未来……”
满心欢喜的有了爱人。
然后某天,眼睁睁看到爱人消失在自己面前。
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痛苦!
谢肆尘呼吸发沉,桃花眼缓缓掀起。
一字一顿,似有千斤重:
“知道了。”
“但不会的。”
“有我在,不会让这些发生。”
赵以荣直直盯着,却被那平静无波的深眸卷入沉渊。
张了张嘴,最后自嘲一笑,心知至此,已是毫无寰转余地。
“那个兰笙……就是个二把刷子,什么本事都没有,赶紧赶走别再让他耽误纪濯了……”
事已至此。
劝说无用。
那便只能,寄希望于纪濯永远平平安安下去。
纪濯平安了,谢肆尘才能平安。
赵以荣叹气:“我找到几个不错的心理教授,一会儿联系方式推给你。”
“以及,纪濯身边……最好一直有人陪着,多交点朋友,多出去转转……”
突然,赵以荣想到什么,激动一拍手:“哥你可以把纪濯也拉进群嘛,平时我们出去玩什么的,你要没空的话,我们带他出去,保证照顾好!
剑拔弩张褪去。
谢肆尘目光复杂:“你……”
“……行了行了!绝对不胡混!你那什么眼神!要带纪濯,肯定不可能带去酒吧夜店的!可以改……夜宵!公园!露营!这种的总行了吧?”
看着那已经开始计划的赵以荣,谢肆尘有种割裂的无奈,喟叹道:“……算了。”
“什么叫算了!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谢肆尘最后无奈:“……我问问吧,如果他愿意的话。”
紧接着,那目光转为严厉:
“但是这事,除了你,还有多少人知道?”
赵以荣一时愣住:“就……我,程助……还有他那个e国正好聊天聊到的校友。”
发现谢肆尘表情严肃,赵以荣下意识多解释道:“其实……也不算告诉,病人隐私嘛,不能说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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