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群起激愤。
对顾盛堰的讨伐噼里啪啦点燃。
谢肆尘却蹙眉,思绪出神。
此刻才意识到,关于纪顾两家是利益订婚的内情,真是瞒地够好。
纪钊峰重面子,自然不会对外宣称他拿儿子还钱。
至于顾盛堰,那就不知道是同样放不下面子,又当又立,还是有不轨之心。
跟着从未对外说过,就连他妈都不知道,那样激烈的从头到尾棒打。
一番做戏下来,就这样让所有人,甚至最初的自己都误会二人两情相悦。
谢肆尘心情有些沉重,他知道,碍着自己的面子,外界不敢明着讨论,但暗地里一定不少说闲话嚼舌根的。
而那些恶意猜测,什么狐狸精、勾引、水性杨花等莫须有的污名,必然会泼到纪濯身上。
光谢母都听到过不少,次次撸着袖子跟人冲上去理论。
虽然吓得讨论者一片诚惶诚恐的道歉,生怕传到谢肆尘那儿被报复。
可一时闭了嘴,有什么用?
那些偏见早已根深蒂固,将自以为做实。
甚至,如今在温宥礼等人口中,虽是在劝,却也自然认为纪濯和顾盛堰有一段,只不过看透放弃后,才转而和自己在一起。
然而事情根本不是那样。
这件事必须解释。
他无所谓那些俗世偏见,当初哪怕被所有人不看好,一口一个二世祖、纨绔、混子地叫也毫不在意。
可不能忍受那副有色眼镜套到纪濯身上!
谢肆尘敛眸,扫了眼几人,突然沉声打断:
“纪家和顾家从前只是利益联姻,没有良人,没有了断,纪濯和顾盛堰从未在一起过!”
纪濯说只有他,只爱他。
那他便深信不疑。
至于什么初恋……或许真的有这样一位,但那绝对不会是顾盛堰。
细细回想他和纪濯自相遇后的点滴。
从前被订婚蒙蔽,如今细想却发现,纪濯处处都透露着对顾盛堰的分寸和疏离。
和同他在一起时,那满心满眼快要溢出来的喜欢完全不同。
二人之间,绝对没有任何感情,至少纪濯是绝对没有对顾盛堰的感情。
谢肆尘慢条斯理地倒了杯茶,人死为大,原本不想将纪钊峰的那些事捅破。
可是,同纪濯比起来,谁要管那混蛋的名节?
而且。
想到那日,院长从国外给他发的纪濯入院记录和病情记录表,谢肆尘便怒从心头起,就是个畜生!飞港城大卸八块的心思都有!
谢肆尘眼中带了浓重阴霾,嗓音一瞬冷得可怕,一字一句讲述:
“纪钊峰,为了十个亿,把自己儿子卖给了顾盛堰。”
听到这话,一桌人纷纷震住,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厉彦更是张大嘴,眼睛快要瞪出来,杯子差点都没拿稳:“这……”
谢肆尘继续冷道:“顾盛堰也不是个好东西,看上了纪家的地。”
宋瑾佑皱眉:“可是……纪家夫妇明明对——”
“明明什么?对纪濯特别好,宠到极点,爱子如命?”谢肆尘啪地一下将茶杯摔桌上,阴翳冷笑:“他倒是会给自己作秀!”
“一个好赌成性,败了公司卖儿子,一个自私利己,光顾着环游世界找男人,从小到大对儿子不闻不问,需要衬托形象时再拉出来当货品展示!”
“纪濯那一身病,全都是他们逼出来的!”
一片沉默,几人努力消化着这惊人消息。
“居然……是这样吗?”宋瑾佑呢喃。
作为跟着去过港城的他,亲耳听过数不胜数的恭维。
当初那场世纪葬礼后,虽说是彰显出谢肆尘对纪濯的重视,可也更加反向加固了纪钊峰的好风评。
完全没有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样的颠覆性反转。
宋瑾佑和温宥礼的冲击最大,一时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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