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的时间是11月12号,临近那两天,家里不断打电话催聂欣言回去。
她心里还想着常华霖,怎会甘心嫁给那个老光棍。可如果她不答应这门亲事,家里为了送她上大学欠的账,就没办法还。
即便她学的是医护专业,毕业后没点关系,根本进不了公立医院上班。
去私立医院或是诊所上班的话,工资拿到手顶多一千七八。除开必要的花费,基本上也剩不下什么钱了。
常华霖又一直没有出现,这让聂欣言感到无比绝望。11月11号那天下午,她又接到爸妈的电话,让她第二天无论如何也要回家。
聂欣言当时在上班,恰好刚领回几瓶安眠药,脑中立即产生一个消极的念头。
下班回到建工宿舍,她内心开始挣扎,最终悲观的情绪还是战胜了理智。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药,又喝了大半瓶酒,就下楼去了煤棚。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中介就给了一把煤棚钥匙,说可以用下面煤棚堆杂物。
乡村几乎近一半的人家,都会给老人提前预备寿木。聂欣言早就司空见惯,反正平时她也不会去煤棚,就没把那口棺材当回事。
没想到,在她最绝望的时候,那口棺材倒派上了用场。
“你怎么会想到,躺进那口棺材里去呢?”老富十分好奇。
“我租人家的房子,要是在人家屋里自杀,以后谁还敢租那套房子。煤棚里那口棺材,反正房东也用不上了。我死在棺材里,也许魂还能继续留在这儿。”
我不解地看着常华霖,“你怎么会失踪呢?”
“我不是失踪,是被一个高中同学骗去东兴了。他说带我做边境贸易,其实是搞传销。我被困在传销窝点一年多,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那你没回学校去要毕业证吗?”
“要了。可欣言的同学那时候都不在学校了,我也找不到人打听,欣言去了什么地方实习。她手机是空号,我又不知道她家具体在哪个村。”
“所以你就回来,继续租下402这套房子?”
“是啊,那年过年前回家的时候,我跟欣言说过。等过完年,我还要回来继续租这套房子。所以我就想,说不定哪天欣言又回来找我了呢!”
“你回来从年初住到年底,没见着欣言?”
“嗯,但我经常梦到欣言,她总是气呼呼的骂我,可我又听不清她我什么。”
“直到上个月,欣言姐的忌日那天,你才看到她?”
“不,那天我也是在梦里见到欣言的,不过我终于听清她说什么了。”
“所以你是欣言姐忌日那天,才知道她已经死了?”
“是啊,我梦醒后,就去楼下煤棚,想看看那口棺材。可锁着门我进不去,没办法只好在煤棚顶上砸了个洞,里面还真有棺材。”
“你没找小区保安问问?”
“我砸顶棚的时候,被住在102的老头听到了。他站在阳台上跟我说,有个姑娘就死在那间煤棚的棺材里,叫我别靠近煤棚。”
“那老头几个月前就死了。”
“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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