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华霖砸煤棚时,天才蒙蒙亮。砸破水泥瓦的声音不太大,并没有惊醒楼上的住户,却吵醒了102的老爷子。
听说聂欣言确实死在那口棺材里,常华霖便确信,在梦中聂欣言跟他说的话,肯定都是真的。
他异常愧疚,觉得是自己害死了聂欣言。要不是他当初听信高中同学的谎言,跑去东兴。被困在传销窝点一年多,聂欣言就不会绝望自杀。
可梦毕竟是梦,常华霖根本不满足于只能在梦中与聂欣言见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见过那口棺材后,他连做梦都梦不到聂欣言了。
半个月后,有天晚上常华霖十点过才回来。在楼下看到102的老头站在厨房窗口,就跟老头打了个招呼。
正好二楼的邻居下来,见他对着102的厨房窗户说话,就觉得奇怪。下来瞅了一眼102的厨房窗户,随后便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常华霖。
“怎么了?”
“没事。”
邻居一脸嫌弃地走了,常华霖越想越不对劲,就扒在窗边往里看。
等看清客厅墙上的遗像,他头皮都麻了。遗像上的人,不正是刚才在窗边跟他打招呼的老头吗!
我顿时有些困惑,“你看到老头站在窗边,当时他屋里没开灯?”
“没开,但是单元口有路灯。”
“然后你就跑上楼了?”
“是啊,其实我也有好几个月,没见到102那老头了。看到客厅里的遗像,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二楼那个邻居,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了。”
“这么说,你是被那老头吓死的?”
“呃……”常华霖看了聂欣言一眼,继续说道:“当时我的确被吓得不轻,赶紧上楼开门。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欣言站在面前,顿时就感觉心脏不舒服。”
说到底,常华霖还是被聂欣言吓死的。
老富又开口问道:“那聂欣言去你家的时候,你父母为什么会对她十分厌恶呢?”
“诶,这都是怪我。当时我被困在传销窝点,迫于无奈,打电话找了几个老同学投钱搞传销。他们发现上当了,就跑去我家要钱。”
“你父母把聂欣言也当成上门要钱的同学了?”
“是啊,我爸妈不清楚我在外面干什么,还以为我到处骗人家的钱。所以一有同学来找我,他们就怕是要账的。”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对常华霖和聂欣言多了几分同情。“你们俩,都埋在老家?”
“嗯,在林城火化,骨灰埋回老家了。”
“好吧,把坟墓的地址告诉我,等把你们送去地府了,我抽时间去坟前给你们送钱。”
老富轻声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把冥币封包就行了。包上写清楚姓名,他们就能收到。”
“不,还得去一趟。欣言姐家里,不是还欠了一笔债吗,几万块钱我就帮忙还了吧。”
“你真的愿意帮我家还账?”
“我向来说话算话。”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嗯,我有两个条件。一,你们俩安心进地府。二,把102那位老爷子一起带走。对了,这个小区里,没有别的阴魂了吧?”
“没有了。”
“那行。欣言姐,你现在有办法,把那老爷子叫上来吗?”
“我试试。”聂欣言魂影轻晃,一下子就不见了。
常华霖显得局促不安,似乎对我和老富有些畏惧。
“常哥,我过来这两天,你和欣言姐,一直在这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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