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林城的路上,我们几个坐在车里,气氛有些沉闷。靳漓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一路无话,回到家靳漓直接进了房间。富清江向来闲不住,洗澡换了衣服,就出去了。
离晚饭还有两个小时,老祁就开始考虑晚上去哪吃饭。
我说靳漓不一定有胃口,富清江大概也不会在晚饭前回来,就让老祁自己解决。
“你也要出去?”
“嗯,我还有点事要办。”
“那我留在家陪阿漓吧!”
“大哥,那就辛苦你了。”
“说的什么话,你既然认我这个当哥的,就别把我当外人。”
“本来你可以过得更轻松的。”
“什么叫轻松?”老祁自嘲地笑道:“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出去吃喝玩乐,才叫轻松吗?”
“你毕竟和我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我们都没爹没妈。我虽然有点钱,但以前一个知心朋友都没有。我早就厌倦了各种应酬,只有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有个家。”
其实我也把这当作了家,老祁和阿漓就是我的亲人。
“行了,你有事要办就去吧,早点回来。”
“嗯。”我笑着点点头,有家的感觉真好。
开车赶到桐牧村,刚好下午五点。村口的新桥还没有通车,不过人已经可以过了。
上午跟我闲聊的那两个村民,还在桥边搬运材料。我向他们打听到龙贵家的具体位置,就信步走进村里。
桐牧村的房子比较集中,龙贵家是平房,门口有个小院。我找过去时,院门没关,院里的平房也开着门,但他不在家。
在桥垮时遇难的其中一名司机,是龙贵的发小,家就在隔壁。
这位发小叫赖盛丰,有个五岁大的儿子,正坐在家门口玩。我听到他家厨房有做饭的声音,但不想贸然上门打扰。
龙贵家里很乱,本来应该是客厅的那个房间,沙发和地上都有各种杂七杂八的塑料袋和纸屑。
不过茶几上却是空的,只是积了一层薄薄的灰。电视机是四十寸的平板液晶电视,大概是结婚时买的。
他家里没什么阴气,隔壁赖盛丰家也没有阴气。
我把沙发上的杂物清空,在屋里坐了一个小时,龙贵还是没有回来。
这个点,他可能是去了姨妈家混饭。我也不着急,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天黑后,院子里响起脚步声,衣衫褴褛的龙贵走了进来。
我没有开灯,龙贵进了屋子,也不去打开灯,直接关了门,就钻进旁边的房间。
其实屋里的光线并不是很暗,龙贵应该能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陌生人。
可他竟然没看我一眼,进了旁边的房间,鞋也不脱就躺上床了。
龙贵身上的阴气依然很重,他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还是遮不住那一身的阴气。
我走回门边,按亮客厅的灯,龙贵没有反应。我又把他睡房的灯打开,他眯着眼有点不太适应灯光,而对我竟然视而不见。
“龙贵……”
我轻轻叫了一声,他微微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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