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海稍稍平静了一下,旋即又开始翻江倒海。肖启坤的阴魂骂声不断,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不断催我放他出来。
既然谈不通,只好把他晾着,让灵识彻底封闭这道暴怒的阴魂。
我和老余赶到医院,陶晏榕已经送进抢救室。有个护士出来,让陶鹤帆签了几份免责声明。
别看陶鹤帆才六十出头,可在儿子生命垂危这当口,也是疲态尽显,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一个人神呆呆地坐在走廊中的长椅上,失魂落魄地看着抢救室门上亮起的红灯。
那小舅子很奇怪,蹲在抢救室门口,不时瞄陶鹤帆一眼。按说他和陶鹤帆也算是亲家,即便是矮一辈,也该借着这个机会对董事长大献殷勤。
可小舅子给人的感觉,好像很怕陶鹤帆这个亲家翁,非但不敢坐在长椅上,竟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敢说。
我在陶鹤帆身旁坐下,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老余跑到那小舅子旁边蹲下,两人倒是聊了几句。
抢救了大概四十分钟,医生出来说,刀从胸口拔出来了,血也止住了。万幸的是,陶晏榕的心脏偏右,刀尖并未伤到心脏。
但刀伤太深,病人还未脱离生命危险,需要尽快安排手术。他已经通知副院长来医院,亲自给病人做手术。
一听儿子还有救,陶鹤帆自然千恩万谢,恳求医生一定要全力挽救陶晏榕。
医生说治病救人是他们的本分,不过陶鹤帆必须马上讲清楚,陶晏榕是怎么受的伤。如果涉及刑事案件,医院必须上报。
我正担心这个,没想到陶鹤帆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讲明是家里进了贼,刺伤陶晏榕后逃走了。
然后把医生拉到一边,嘀嘀咕咕了半天,这事就算是交代过去了。
副院长连夜赶来医院,听急救医生介绍了陶鹤帆的身份,对手术格外重视,立即领着麻醉师和助手进了手术室。
我们又跟着跑去手术室门外等待,陶鹤帆明显心情烦躁,黑着脸谁也不理。
老余似乎都那小舅子很感兴趣,和那小子到楼梯间里抽烟去了。
我抽空给佟瑾琛打了个电话,可接电话的是佟嘉佳。一听是我的声音,就气愤地质问我,凭什么指使他老爸给我送东西。
在电话里也解释不通,我等她发泄完之后,才腆着脸问起佟瑾琛的伤势。
原来事故发生时,佟瑾琛是被气囊震晕了。送到医院检查时就醒了,受了一些皮外伤,倒是没有大碍,但医院还是把他留在了观察病房。
挂了电话,我看陶鹤帆还是没有心情说话,也走进楼梯间,想跟老余聊聊。
那小舅子对我似乎心存芥蒂,赶紧回到走廊上,守在手术室门口。
“这家伙怎么回事?他好像有点怕我。”
老余轻声笑道:“能不怕吗!他亲眼看见你的手,在陶晏榕胸口摸出一把刀来。换作是我,肯定也吃不准,你到底是杀人还是救人。”
“这还用说吗,我要是杀人的话,陶鹤帆早打110抓我了。”
“周剑就是看出这一点,才更怕你。对了,那把刀怎么可能在我们眼前隐形呢?”
“其实很简单,只要那把刀完全透明,我们就看不到了。”
“那肖启坤的魂体呢?你怎么也看不到?”
“他收敛了魂体的阴气,再将戾气散布在每个人身上,干扰我们的注意力,而且我的确也有点大意了。”
“你指的是陶秀云?”
“对,陶秀云闯进机场的行李提取处,就是肖启坤将阴魂附在陶晏榕体内的唯一机会。我在行李提取处,只顾着找陶秀云,却忽略了陶晏榕有何异样。”
“那陶秀云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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