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言之赶紧转身找来披风盖在身上,心里一个劲儿的骂着南宫毅,这家伙到底有多强,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给自己弄出满身的印子来。这还不知道□有没有印子呢。
“不知道还有没有粥,我想吃点……”乐言之赶紧尴尬的找借口支开守卫,守卫转身走出营帐。
借着守卫掀帘子的动作,乐言之才发现外面竟然已经大亮了。看着那情景,现在应该是正午左右。
没过一会儿守卫端了一碗粥来,乐言之接过喝了几口,便又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安静?南宫毅去哪儿了?”
守卫这才敢稍微抬起头来,能在军营呆着的士兵几乎都是硬汉子,因此这守卫硬生生的答道:“回大人,南宫将军已经率军去前线。”
“啊?”乐言之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没见呢就去了前线了,“几天了?”
“三天!”
乐言之一听,马上急了,一骨碌翻身下床,也顾不上自己穿没穿衣服,站不站得住,总之是一个翻身就下床,接着便“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哎呦扶我,我也必须去前线。”乐言之急道。
守卫不敢怠慢,红着脸别别扭扭的给乐言之穿好衣服,并且亲自跟着乐言之骑马走出营地。
一路上沙尘扑面,乐言之不断地懊恼,自己竟然浑浑噩噩的睡了三天都不知道起来,这三天的时间足够南宫毅小命不保。万一有个伤口什么的没有及时处理,感染了的话三天可就能要了小命了。
守卫骑马带着乐言之一路风尘的向北跑去。
跑了将近二十里地,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而且行走的方向也不再是直直向前,有时候还专门为了躲避什么东西稍微拐个小弯。
乐言之下马。
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住了,甚至可以说把乐言之震慑了。
辽阔的平原上面寸草不生,一阵阵刮过的风都能卷起地上的沙尘,被风一起卷来的还有混在泥土里腥臭的血腥味。
远处一片片独立的大石块几乎快布满了平原。
乐言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走进了才发现,这些都不是石块,而是被沙尘薄薄覆盖的一个个尸体,士兵的尸体。
很难见到全尸,几乎全都缺胳膊少腿。
一阵恶心涌了上来,乐言之赶紧捂着嘴把这种感觉强行压了下去。
他的胸腔被心脏敲击的隆隆作响,这种惨不忍睹的场面让他瞬间不敢相信南宫毅是否还活着,接着他来之前,丁香口口声声的说着他简直是来送死的话,又开始无数次的响起在耳边。
乐言之艰难的跨越着障碍向前行进,刚开始的时候尸体还不是密度很高,几乎要走很长一截才能碰到一具,但是这样的情况维持不了多久,越往前,尸体越多,甚至有的还是叠在一起。
各种礀态尽显,恐怖至极。
不知不觉的,乐言之强忍着恶心和恐惧,在越过尸体的时候,忍不住都要仔细辨认一下躺在脚下的人会不会是南宫毅本人。
一边走一边找,越过最密集的一块地方后继续往前,尸体又开始稀少了许多,但是还是没有看到南宫毅的尸体,乐言之并没有放弃,继续执着的挨个看着。
只顾着脚下的情况,乐言之没有发现他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一个干涸的河床旁。
被风卷过来的,这次乐言之闻到了新鲜血液的味道。跟着一起飘过来的还有隐隐的痛苦的□声。
还有人活着!
乐言之慌乱的抬眼望去。
河床内的景象更加惨不忍睹。
有的尸体堆成小山,流出的血液将土壤染成黑色,更浓烈的血腥味一股股扑面而来。
几百米开外似乎有一群人,他们并没有躺着,而是疲倦的坐在那里,乐言之好像稍微松了一口气,人群中有一个很明显是站着的,吃了身形就看不出别的什么来。
乐言之有些不敢确定那个人是否是南宫毅,因为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盔甲也残缺不全,要说身形的话,不对的士兵几乎都人高马大的,也不好分辨。
但是乐言之宁愿相信那个站着的人就是南宫毅没错。
他再也没有功夫搭理脚下的状况,一路跌跌撞撞的跨越着没完没了的尸体就往那搓人面前跑去。
接连几个障碍差点让乐言之摔个狗啃泥,马上就要到那个人面前的时候,乐言之终于摔倒,身体向前翻了两个跟头。
站立着的人终于回过头来,看清从地上颤颤巍巍爬起来的乐言之后,急忙往这边跑来。
乐言之起身刚要迈腿走,脚腕却被拉住,这个力道又差点让乐言之翻一个跟头。
他低头看去,地上躺着一个气息孱弱,生命岌岌可危的士兵,这个士兵用乞求的语气断断续续的说着:“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乐言之一路过来,早就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此刻看到这样的情形,他不再是勇敢的站出来说“你放心,我会救你”,也不再是心里镇定的好似能舀得住任何大场面一样,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恐惧往后躲闪。
一直退缩,一直闪躲,直到后背抵在一个障碍物上没法继续后退。
转过身,这个阻止他后退的满脸土灰色的男人,果然是南宫毅!
他没死!
他还活着!
憋了一路的恐惧和担心,终于在此刻爆发。乐言之二话不说就扑向南宫毅怀中,紧紧地抱着他任自己眼泪横流。<!--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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