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逸倒是没有想到佘裴音会是这样的请求,他笑道:“这件事本官还是能办到的,佘大人放心便是。”
——
离开牢狱的江止,内心依旧有一种愤恨又无奈,她知晓佘裴音是个心思歹毒对江家无情无义的人,但没有想到为了一线生机,连死去的母亲都不放过。
还有徐家,这个时候出面给佘裴音一条生路的机会,必然是有别的目的。
她想到徐徽刚刚所提的褚渊,下意识的看向马车中长腿长脚占据了整个马车空间、双手抱胸,一副吊儿郎当的少年。
问:“褚渊在边疆的地位能让官家忌惮?”
那半阖着眸子的少年动了动眼皮,漆黑的瞳孔微微一斜,看着端着坐着的少女,轻笑:“我说这次边疆动乱就与这个人有关,你信嘛?”
“为什么不信?”江止知道魏识知晓边疆动乱的真相:“你能逃出困着你们展家的地方也是因为这个人吗?”
魏识收回视线,抬起下巴,那半阖的眸子直接闭上,轻飘飘地说道:“是吧,因为褚渊还有西夏的一些事情,才引起了某些动乱,加上困住我们展家的那个地方接近西夏地界,所以好巧不巧的让我出来了,就这样。”
“褚渊这个人如何?”江止又问。
魏识没有立马回答江止的问题,而是安静了接近半刻钟,才缓缓吐出几个字:“位高权重。”
江止有些意外,看向魏识的眼神都有些震惊。
一个镇压边疆的将军虽说是能有些权势,但位高权重……难怪官家会忌惮。
“没想到吧,太子想借用你的手利用你父亲一事拖徐家下水,反倒是给了一个解决官家眼中钉的机会。”魏是眼皮微掀,视线盯在马车中的某个角落:“若是徐徽的话让你父亲彻彻底底的实现,褚渊定会因着这件事被官家召回,若是召回京州,褚渊怕是没有机会离开京州了。”
历来都是狡兔死,走狗烹,褚渊如今在边疆的地位以及手中的雄兵,官家哪有不忌惮的道理?
江止蹙眉,眼中甚至有了一层戾气,怎么都没有想到徐家出手这么绝,偏偏佘裴音也没有打算放过母亲。
若当真让佘裴音以及徐家得逞,官家根本就不会看在老郡王的面子上对佘裴音彻查,反而会因为能除掉褚渊这个眼中钉,会让佘裴音重新立在这京州。
加上徐家的原因,佘裴音不用靠着江家,也能在这京州屹立不倒。
江止越想,心中的怒火越重。
“别想了。”魏识不知何时坐到了江止的身边,手中还拿着一颗蜜饯,递到江止的嘴边,笑眯眯地说道:“你在这里苦恼事情就能解决了吗?”
江止刚刚张嘴,蜜饯就入了她的嘴里,她瞪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刚要说什么,少年轻轻的捏住她的下颌,咧嘴笑着:“我在边疆的时候,好苦啊,我阿娘就给我一颗蜜饯,说,阿宿啊,不要怕苦,我们是好人,老天是不会让好人死于非命,那些该死的人,总会遭到报应的。”
江止的目光一直在少年的脸上,她不知道他的年少有多苦,但能如此轻飘飘的说出来,眼前这个少年也不再畏惧那些苦难。
“我以前总是不相信阿娘说的话,因为我们展家所有人都被折磨,都在慢慢的死去,没有任何机会好好活着,死呢还不能死的太美好。”魏识直接靠在了江止身边的靠枕上,轻描淡写地说着:“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吗?”
说着,少年侧眸看向江止:“我们展家的人在那个地方,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止想到当初卿芸把魏识买来的时候说魏识是边疆逃犯,她不由的皱眉。
逃犯?
展家凭什么是逃犯?
前世也从沈玄岐的嘴里知道一些展家的事情,她的眉几乎拧成了一团,官家居然为了博红颜一笑,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展皇后死了,展家成为阶下囚,太子若不是因为有官家的血脉,以及大娘娘的不允许,怕也是早就被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我们就是一路人,也是一个阵营中的人。”魏识收起唇角的笑意,认真地看着江止:“所以帮你也是在帮我,你不是孤苦无依的一个人。”
“可是你的存在已经被沈玄岐知晓,你也不与太子会面。”江止有些担忧说着:“你就当真是不怕官家知晓?”
魏识闻言,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怕什么?要是真的怕,我就不会来京州了。”
“你是笃定沈玄岐不会把你的事情告诉给官家?”江止又问。
魏识轻笑:“只要我在江家,沈玄岐就不会告诉,因为沈玄岐怕连累你呐。”
说话间,魏识脸上露出打趣眼神看着少女。
江止的神情果然沉了不少。
“看来我的消息还挺准,翼王当真是把你放在了心上。”
江止不再看眼前的少年,声音冷了几分:“你倒是消息灵通。”
“看来是真的啊。”魏识好像是知道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江止,你有翼王这么一个好的机会,为何不好好利用?要是你跟了翼王,你父亲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还用得着你动手啊。”
江止知晓魏识只是简单的打趣几句,但提起沈玄岐,内心莫名的就有些不舒服,甚至有些恶心。
魏识见江止不再开口,知晓自己玩笑开大了,他扯了扯江止的衣袖,语气小心翼翼了不少:“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此人,你别放在心上啊。”
江止侧目盯着他,声音微冷:“其实你能那么想,我也能理解,但是我自来都知道,女子但凡依靠男子,下场都不太好,更何况沈玄岐还是皇室中人,至于你所说的翼王把我放心上的话,我只能说就是个笑话。”
江止的态度让魏识意识到眼前这姑娘并不是那些想要依附男人的姑娘,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嘛。”
江止似乎真的不在意了,她问:“所以我们之前打的赌,好像都输了,佘裴音既没死,也没有哑,反而还得到了能从牢狱中出来的机会。”
“展宿,你觉得眼下这个局,又该如何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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