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从祠堂离开是当晚的亥时，佘裴音从二房回来后，亲自前往了祠堂，与江止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江止对于佘裴音的变化毫不意外。

就算前世她在送往翼王府前夕，在佘裴音放下狠话后又开始哄她。

多是说些他多不易云云。

父女俩在走出祠堂后，江止被卿芸扶着。

佘裴音也没想到江止当真会在祠堂中跪这么久。

“父亲只是想让你在祠堂中面壁思过，不是让你把自己跪成这个样子。”佘裴音的语气中透着责备。

又吩咐竹尧：“快去请大夫。”

江止知晓佘裴音所有的作风，她看着竹尧远去的身影远去，沉默着。

佘裴音继续又道：“止儿，父亲已经许久没有与你谈心了，你能与父亲说说你为何变成如此了吗？”

“还是说，你心里还是接受不了萧氏？”

江止闻言，顺着这个话题就说了下去，语调带着微微地哽咽：“父亲，当初外祖母与女儿说，只要让萧氏进了门，就不会碍了我的眼，但父亲可知外祖母并没有兑现她的诺言？”

佘裴音一听江止所有异常的举动都是因为萧氏，悬着的心落下。

他说：“莫不是萧氏做了什么？”

佘裴音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忙着翼王所交代的事情，加上后面佘裴阳出事，他更是无暇脱身来听后宅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亲应该也听说了，兄长与苓湘湘的事情。”江止语气低沉：“我当时真的不知道苓湘湘与兄长还有那样的纠葛，只是因为上月前往锦绣坊银子没有带够，苓湘湘给女儿付了银子。”

“当时女儿是没有打算要锦绣坊的东西，但我猜测应该是苓湘湘认识我，便上前与我说，妹妹若是实在喜欢我今天就与你付了，不要客气。”

佘裴音一听，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但若是苓湘湘事先接近江止的话，怕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果然，江止接下来的话，让佘裴音眉峰往下压了压。

“卿芸都还没有来得及拒绝，苓湘湘就把钱给付了，其实当时女儿想的是让锦绣坊的人来府中拿银子，只是苓湘湘那么热情，女儿就说等下让人给苓湘湘送去，也询问她是哪家的姑娘。”

“苓湘湘说她是云明楼的，女儿听闻云明楼，惊讶住……”

“然后她就与你说了她悲惨的身世？”佘裴音打断江止的话。

江止脚步顿了下，她看向佘裴音。

佘裴音看着江止那双清幽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遇到这种事情也不与父亲商量商量。”

“女儿一听她的身世，就想着云明楼赎身又花不了多少银子，加上女儿身边也就只有卿芸一个人，把她赎回来，就当为女儿做事了。”

“可谁知兄长要娶苓湘湘，当时萧氏气冲冲的来我的院子指着我骂我小贱人，说我故意让兄长娶云明楼出来的低贱之人，可那个时候女儿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外祖母身边的元妈妈，也是一味的指责我，女儿就不明白了，我才是外祖母的亲孙女，我什么都没有做，祖母就让一个外人这般欺辱女儿。”

江止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

佘裴音看着江止委屈的样子，心思百转。

他想着马上就是殿试，照着佘延岑的才情以及谋略前三是没有问题，在看苓湘湘的身份以及地位，根本就高攀不上佘延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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