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裴阳眸子慢慢被恐惧占尽,他看着少女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他想到了在鞠场所发生的事情,他记得昨日江止对他说,在鞠场的时候看到了他与竹尧。
“你、”佘裴阳胸口起伏的厉害:“你在鞠场听到了我与竹尧的对话?”
说着,佘裴阳眼眶里的瞳仁一转动,紧接着又问:“所以王煜城与姚氏是你害的!”
无比笃定的语气。
这一点的认知比刚刚佘裴音带给他的冲击还要大。
若江止什么都清楚……
“你知道王烨城兄弟二人打的什么主意,你就借着我的手要了他的命?顺便也解决了我这个二伯?”佘裴阳虽没有佘裴雲和佘裴音书读得多,但脑子转得快。
江止能这个时候前来见他,还说那一番话,他就算再蠢也能捋出一些思绪来。
说完这番话后,佘裴阳整个人仿佛被人挖了一个洞。
背脊发凉,额间甚至泛起一层冷汗。
他呢喃:“难怪…难怪昨日你用那样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佘裴阳好似想通了一般,看向江止的眼神中透着寒栗。
“你这个贱人!”佘裴阳怒吼,猛地站起身双手从木柱子的缝隙中伸出来,朝着江止伸去:“你这个贱人!你竟如此心狠手辣,你竟如此心狠手辣!”
江止看着眼前没干过重活却沾了不少污垢的双手,丝毫不意外佘裴阳能猜出这么多。
毕竟前世,也是因为佘裴阳才看清了佘裴音的真面目,也是佘裴阳的妻子白氏在京州大闹一场。
只是那个时候佘裴音的地位已无法撼动,就算佘裴阳与白氏在京州大闹。
佘裴音一句‘家中事’轻描淡写的掩盖了佘裴阳所说的那些真相。
也是,佘裴音的为人,名声,京州贵胄都清楚。
他们怎么可能相信佘裴音是吃江家绝户的人?
而佘裴阳与白氏的大闹在那些人的眼里,无非是因为佘裴音没有满足他们的私欲,才如此诬陷佘裴音。
最后佘裴阳与白氏的下场江止不清楚。
但想来,照着佘裴音的性子,这夫妻二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二伯,你这是无能的狂怒吗?”江止面无表情盯着牢房满脸狰狞地佘裴阳。
佘裴阳被江止的淡漠看得越发狰狞:“果真是佘裴音的种,就是不知佘裴音知晓养出来的女儿如此阴狠毒辣,他是怎样的表情。”
江止听着‘佘裴音的种’这句话笑了:“二伯现在是什么表情,想来父亲知道的时候就是什么表情了,哦不,应该还会有别的情绪,比如会咒骂在弄死我母亲的时候就该弄死我。”
佘裴阳看着少女脸上浮现着的淡笑,背脊有股刺骨的寒意慢慢蔓延全身,“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许是问的不够清楚,佘裴阳语气加快了不少:“你什么时候知道所有事情的?”
“难怪你老夫人要把你赶出江家,原来老夫人早就看出了你就是个祸害!”
江止哼笑后,脸色越发冷漠:“二伯也不过是那母子二人消遣的废棋,还这里五十步笑一百步?”
“江止!”佘裴阳被江止的话戳中了要害。
他的确因着佘裴音在京州的地位,为佘老夫人与佘裴音的事情鞍前马后。
谁曾想,他鞠躬尽瘁的为佘裴音母子办事,在那母子眼里不过是随时都能弃掉的棋子。
“想必父亲来过后佘家人也见不到你了,而二伯你,也活不过今夜。”江止说完上下打量着佘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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