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静之余，佘延岑走至前厅。

“母亲。”佘延岑作揖行礼：“祖母。”

佘老夫人环视了厅外的庭院，低声说：“去清世堂说。”

一路上气氛低压，佘絮儿紧跟在佘延岑的身边，低声问：“哥哥，你真的有心仪之人啊，是哪家的姑娘？”

“不是哪家姑娘。”佘延岑面无表情说道。

佘絮儿声音提高了不少：“不是京州的？”

佘延岑不再说话，他只想快刀斩乱麻后安心殿试。

来到清世堂后，佘老夫人遣走了所有下人，就连庭院都没有。

“延岑，怎么回事？”佘老夫人看重佘裴音，同样看重这个孙子，也很欣慰儿子孙子都很出息。

佘延岑如实说：“想来祖母和母亲都已知晓止儿妹妹从外面买回来的女子，那……”

“你别说是江止从云明楼买回来的清倌！”萧氏几乎是惊呼出声。

佘延岑眸色微沉：“母亲，她是儿子最重要的人。”

“她是你最重要的人？”历来端庄的萧氏脸色有了狰狞之意：“那母亲为你付出的算什么？难道母亲委屈求全在锦城是为了让你在功成名就前娶一个什么都帮不了你的青楼贱人？”

“娘！”佘延岑低呵，紧咬牙关：“她只是无奈才去的云明楼，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萧清霜好似第一次认真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狰狞越发明显：“我不会同意！你休想娶一个身份如此低贱之人！你父亲也不会同意！”

不提佘裴音还好，一提就像扼住了佘延岑的喉咙。

他冷笑：“苓湘湘是低贱之人，那父亲算什么？母亲此时此刻站在江家府中算什么？祖母自诩这座府邸的老夫人又算什么？怎么，江家亡了，你们就不低贱了？”

啪！

萧氏一巴掌狠狠打在佘延岑脸上，四周死寂。

佘老夫人踉跄一步，佘絮儿连忙扶住：“祖母，你没事吧？”

佘老夫人痛心疾首地看着佘延岑，指向佘延岑的手指有着隐隐颤抖：“你，你个孽障，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氏冷眼盯着佘延岑：“跪下！”

佘延岑背脊笔直跪下，双拳紧握：“母亲，儿子知晓您在算什么，在谋什么，儿子好像与母亲说过您想要的儿子一样可以给母亲谋取，正大光明、光明磊落的给母亲争，抢，而并非踩至白骨去谋算。”

萧氏瞳孔都在微颤。

“母亲既要与父亲共度余生，那就请母亲不要管儿子。”佘延岑嘴角浮现苦笑：“这些年大伯的恩情儿子没忘，但儿子独独不欠父亲什么。”

“你们想要江家，想要占尽江家所有，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佘延岑从未贪念江家半分，亦是没有想过借着父亲的名声平步青云。”

“更何况，对外，我与父亲有什么关系呢？”佘延岑抬头与萧氏对视，凄笑：“我不过是别人的儿子，而并非他佘裴音之子。”

“哥！”佘絮儿哽咽喊道，她知道兄长的苦。

佘老夫人听着佘延岑的指责脸上的褶皱更深，她从未想过佘延岑与她不是一条心。

“下月就殿试，儿子会竭尽全力去面对，太子对儿子有恩，儿子铭记在心，至于与苓湘湘的婚事，母亲若不同意，那就不要参与了，儿子会请太子坐高堂。”佘延岑说完站起身来。

朝着佘老夫人与萧氏躬身作揖行礼：“告辞。”

萧氏盯着佘延岑的背影，指着大骂：“你休想！没有我的同意你休想娶一个青楼出来的女人！”

“娘，你别说了。”佘絮儿上前拦住要冲向佘延岑的萧氏：“哥哥难道就不苦吗？娘你不是知道吗？为什么要打哥哥？”

萧氏用力推开佘絮儿，快步离开清世堂，朝着晖月轩的方向而去。

佘老夫人很快冷静下来，朝着刚进门的元妈妈怒声：“拦下萧氏！”

现在还不是与江止撕破脸面绝佳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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