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娘直接顺着房中的暗格来到云明楼的顶层,走在游廊上,四周清净,隐隐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
这就是云明楼神奇之处,顶层之处万物归于宁静与黑暗,好似把所有的欲望都在脚下。
幽幽的几盏灯衬得游廊静谧无比。
她走至一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敲。
房门被打开,却不见人,似一阵风吹开般。
云娘神色如常的走进房中。
里面与楼下的奢丽、纸醉金迷有着天壤之别。
此时接近黄昏,屋中有一盏灯弱弱的在燃烧着,光亮比游廊敞亮许多,光线中还带着几丝金黄。
残阳快散尽,黑暗快袭卷整个京州。
从这个房中的窗户往远处看去,远处灯火尽在一盏盏亮起,夜来了。
云明楼开始今日的盆满钵满。
云娘走至窗户边,立在椅上坐着的年轻男人身侧,她看着案几上的酒坛,柳眉轻蹙。
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落在未打开的酒坛上,嗓音暗哑低沉:“何事?”
“主子让奴看着的苓湘湘被人赎走了。”云娘停顿片刻,继续道:“并非佘延岑,而是一位姑娘,苓湘湘该是被其人威胁,自愿跟着那姑娘走了。”
年轻男人的相貌生的极好,眉目生动,那双看向远处万家灯火的眼睛好似有着千万星辰,渐渐幻化成一团小小焰火,他看人的时候俊逸的脸庞柔情似水。
这样的一张脸叫人心跳急促,好感倍生。
但云娘知晓,他的主子从来不怜香惜玉,更不会柔情似水。
“去领罚。”嗓音依旧暗哑,似乎很少开口说话。
“是。”云娘说完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说道:“主子绸缪的不会偏离,湘湘铭记你的恩情,佘延岑也定会成为主子的效力者。”
此时残阳散尽,云娘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年轻男人的侧颜,挺拔的鼻梁,细薄的唇、硬朗的颌线,还有皮下微微浮动的喉结。
他轻笑,掀开酒坛开始饮酒起来。
“奴告退。”云娘说完转身,刚刚走两步就又停下,她讶然:“贺大夫也在?”
另一边的贺无言盘腿而坐,一人对着棋盘,他看着云娘,温和一笑:“刚从江陵府回来,觉得无聊,就来找你主子了。”
云娘福身行礼:“奴去送些吃食来。”
“不必了,你去忙你的,我就来坐坐罢了。”贺无言拒绝。
云娘颔首后离开房中。
房门也随着关上。
贺无言看着窗户前的背影,视线很快收回,从棋篓中拿起一枚黑棋,问:“伤痊愈了?”
暗淡光线中听到一声轻嗯回应。
贺无言轻笑:“原本想接妹妹来京州,可又觉得危险,便拜托恩人继续养着妹妹。”
“她怎知的?”暗哑声带着疑惑。
贺无言有些懵,瞬间明白那厮是在问江府那小姑娘是怎么知道他兄妹之事的。
他无奈一笑:“问过,不说,我也不会去问个究竟,毕竟这世间所有的秘密不是被隐藏起来就成为了无人知晓的秘密,麻雀飞过都还有影子,你说是不是?”
没有回应,那人一直在喝酒。
贺无言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江姑娘也是可怜,被佘家这么欺压,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到老郡王醒来。”
接下来房中除了落棋声,便是喝酒之声。
直到贺无言把棋盘上摆满了棋子,棋局毫无章法,看似严谨,实则一盘散沙。
他看了一眼棋局,站起身来,走至窗户边,立在那人身侧,目光落在熙攘彩街上,看着数不尽的男男女女。
问:“这么愁,可是官家起了废太子的心?”
沈玄隐静静注视远方,隔了好半晌才开口:“他若敢废兄长,我便能弑父。”
语气虽淡,杀心不藏。
贺无言叹息道:“阿钰,朝堂百官都没有看上久病的太子,翼王是官家与皇后情深之时所生,官家自然想扶翼王上位,你莫要冲动。”
“你是在说翼王羽翼丰满,我要顺从天意?”语气冷到极点。
“不。”贺无言说:“我是在说,莫要害了太子。”
沈玄隐不屑的笑了笑,随即把酒坛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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