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漪摸摸乌头的脑袋，把学生留给了她看起来有些凶的先生。

乌头恭恭敬敬地对李玉娘行了个礼......看的李玉娘眼疼，这孩子这四不像的行礼是从哪里学的？

不过想想这孩子这一身朴素的打扮，李玉娘又瞬间说服了自己，原先那不是没有机会学习礼数么？没关系，以后她可以教。

决心要做个好先生的李玉娘此刻信心十足。

......

女子学馆一连多日，都只有一个学生进出，身为先生和馆长的李玉娘和虞清漪却都没有着急。

虞清漪是因为早有预料，李玉娘却是因为此刻就一个学生已经让她焦头烂额了。

虽然信心十足，但是教学生她毕竟是头一回。

在发现自己现下唯一的学生只是粗浅的认识一些字，会一些和她教的内容毫无关系的药方之后，李玉娘忽然觉得有些紧迫感。

她恨不得把自己的所学做成一锅汤灌给自己的学生，却又担心自己用这样的方式对学生只会有害无益。

而且她对着堪称一张白纸的学生，却反而不知道要从何开始教起。

会有这样的顾虑，是李玉娘不曾预想到过的。

她仔细想了想，自己从前都是被人教导，她早就习惯了，现在让她教学生，她其实并没有一个合适的方法。

勉强教了乌头几日后，她开始着急上火，并且在这个时候她甚至开始庆幸学馆此时就只有乌头一个学生。

不然的话，她恐怕此刻就已经心生退意了。

虞清漪看着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的李玉娘，此时是半点风仪都没了，若是给外人看到，恐怕都不相信这是李家玉娘。

“......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冷冷清清的学馆里，唯一的学生也早就下学回家了，她们说话大声一点似乎都能有回音。

“担心什么？”

“你不怕我无法胜任？”好歹这也算是她的心血。

虞清漪摇了摇头，“不，我相信你。”

李氏玉娘是个骄傲自矜的人，也是个不服输的人，虞清漪半点都不担心她会撂挑子不干，也不担心她无法做个好先生。

这几日就算她心中焦急，但是对着乌头，她却足够和颜悦色，即便她教给乌头的那些深奥的内容乌头大都不能领会其意，但她也依旧是耐心十足的一点点教了她。

李玉娘斜了她一眼。

虞清漪忍笑，觉得这样的李玉娘有些可爱，“我不相信有人生下来就是一个好的匠工、一个才子，自然也不会有人生下来就是一个好先生。”

李玉娘虽然觉得这样的宽慰太过直白，但是听完虞清漪这么说这个，她心里还是好受了不少。

她想要一口气做成如父亲一般的人，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但她还年轻，可以慢慢来。

自己想明白之后，李玉娘也不在学馆里面和虞清漪‘相看两厌’了，她要回去，把自己书房里面的书都好好整理一下，看看要按照什么深浅来教导乌头。

虞清漪目送着李玉娘的马车走远后，抬头看了一眼尚未题名的学馆大门。

从建好那一日，二掌柜就问了，这里要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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