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到自己想要听到的那个回答，皇帝本应勃然大怒。

但就在皇帝即将抽刀落在虞清漪的脖颈上之前，他的动作又忽然顿住。

他提着刀看向虞清漪：“你不怕夷三族之罪，孤可以让你欣赏你父亲的千刀万剐之刑，孤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来人！”

伴随着锁链的碰撞声，侍卫们拖着一个勉强能够看出人形的物体走到了虞清漪的面前。

受刑的地方在大殿的后空置的校场，刑具和负责行刑的人已经候在一旁。

“行刑！”

第一刀下去之后，校场内便响起了卫风的惨叫声。

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虞清漪距离行刑的位置更近，甚至行刑的时候，会有血液溅落在她的衣角。

浑浑噩噩如牲畜的卫风凭借着本能惨叫，视线模糊晃动之际，他看到了自己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虞莲！

昔年春风得意娇女贤妻的美梦和后半生折磨的他痛不欲生的噩梦交织在一起，使得他骤然惊醒一般唤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

“我......啊！我错，错了......真的错了，求你，放过我......”

卫风以为自己已经说出来了，但是除了一开始的虞莲二字，后面他发出的声音都是被剧痛模糊的无意义的音节。

虞清漪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在她所拥有的模糊的回忆里，他留下的只有一个冷漠的让人绝望的背影。

虞家主会留他苟活到现在，也只是为了出一口气而已，

这个人，早就该死了。

她来见证他的罪孽，见证他的死，坦然视之。

行刑的地方，血迹浸润泥土，一点点散开，逐渐形成令人胆寒的痕迹。

“现在，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告诉孤的？”

皇帝的怒意被血腥平复了许多，再开口，他眼中的猩红也退却了许多。

“若是你依旧无能为力，那孤便赏你和你父亲团聚。”

皇帝抬手，立刻有侍卫向虞清漪逼近。

“陛下——”

“陛下——！”

一个内侍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还没到皇帝身边，就先摔了一跤。

“何事慌张？！”

“你小子不想活了，惊扰陛下，你有几个脑袋够摘的。”

白喜打眼一看，便发现了这慌张的内侍是自己的徒弟，顿时在他开口之前先训斥了他。

皇帝的目光扫了过来：“究竟是何事，说！”

“陛下，有军报急奏，湖州失守，军中死伤惨重——”

“废物！”

皇帝霍然起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已经顾不上处死虞清漪了。

而就在侍卫和行刑的人不知要不要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皇后来了。

“本宫来的不巧，陛下刚因战事去召开议事会了，不过，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皇后是被宫女扶着，脸上的妆容雍容精致，这几日皇后日日都要来给陛下送汤，宫中早已经传开了。

只是今日皇后连陛下的面都没有见到，恐怕皇后心中有所不快。

正好校场传出的动静又让皇后听到了，因为值守的人不敢阻拦皇后，所以这会儿皇后才能顺利见到虞清漪。

“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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