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星语给的启示一样，凶，不可近。

“大概是为了......活着？”虞清漪偏头看向他，用不确定的语气道。

什么人想活着会去给一个侯爷断命时日无多，什么人想要活着会得罪前途无量的未婚夫，什么人想要活着会在春狩的皇家猎场看到那些要命的东西却只当做寻常？

什么人想要活着会让皇帝忽然下令追查捉拿？

谢玄陵眼中的光明灭不定。

虞......这个姓氏，和大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倘若她是为了复仇而来，那或许死的绝不只有一个闵洵。

下一个，她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会是......姓盛的吗？

“盛京城里风光无限，虞姑娘想要怎么活都可以，只是不要再招惹是非上身，才能好好地活着。”

男人倘若有一把好嗓子，说话再不好听都有人能听得下去。

虞清漪：“你是在警告我？”

谢玄陵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你改变了闵洵原本的命运，他早晚会死，但若不是有你插手，他本会死的这样潦草。”

虞清漪没有否认，谢玄陵自然不是因为闵洵的死才来抓她的。

如谢玄陵这样习惯了事事了然于胸的人，对变故的出现，大都不会有什么欢喜。

即便出变故死的是自己的敌人。

“万事万物都在变化，一刻不停，这没有什么奇怪的。”

“不。”

谢玄陵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你不会带来更好的改变，你所带来的，只有破坏。”

谢玄陵感受着眼前人和自己那几分熟悉的相似，再一次确信，虞清漪不仅会带来破坏，她更有着破坏一切的能力。

就如自己一样。

这是一种奇特的除了他谁都感受不到的玄妙感受。

倘若虞清漪带来的破坏更大一些，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可偏偏此时她所制造的破坏，对他来说还只是无足轻重的一种。

大约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坐在这里和这人面对面喝茶，才会如此心平气和。

虞清漪因为他的这句话，怔愣了片刻。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叩着桌面的葱白手指，脑中在这片刻闪过了许多画面。

死一个闵洵就够了吗？

她问自己。

不，不够——

虞家汲汲营营数代人，因为被觊觎，就这样轻飘飘的被夺走了所有的一切，难道只是因为天命不可违吗？

虞清漪的指尖微微颤抖，叩在桌面上的指节泛白，呼吸在这一瞬间变得急促。

巫族会变成今天这样子，也是因为天命不可违吗？

她不甘心，也不服。

所以才会在对上闵洵的时候，下意识地——让他死的那么彻底。

因为不服。

她，虞清漪，不服。

谢玄陵冷眼看着虞清漪面上的风云变幻，“你想好了吗？”

从意识中抽离了自己的虞清漪回望着他，“你想要抓我？”

谢玄陵轻轻一笑：“抓你？”

“不抓我，为何要和我说这些？”

总不能是因为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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