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不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怎么可能会不愿意。

她几乎有一瞬间忘记了伤痛，莫名只觉得满心欢喜，要跟着姑娘走。

后来，仙人一样的姑娘给了她衣裳，给她饭吃，给她医好了脸，治好了满身伤痛，现在，又带着她来了盛京。

虽然净月庵里的师太会嘀嘀咕咕说姑娘性子怪，命不好，绿橘却从不觉得。

只是有一点，绿橘现在想来，似乎也觉得怪怪的。

“姑娘，你说你来盛京，是因为那个......到期了，万一人家不认怎么办？”

中间有几个字被绿橘含糊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敢说，还是害羞。

虞清漪想想，自己虽然也带了绿橘一阵子，但是来盛京还是太突然，小丫头看着欢喜，实际心里大概还是在打鼓吧。

不过，她确实也不是信口开河啊。

虞清漪从怀里取出一枚墨色的玉环，递给绿橘，安慰道：“不用怕。”

嘶哑暗沉的声音响起，和虞清漪整个人的形象似有不符，绿橘听了却只觉得安心。

绿橘捧着骤然被塞到手里的玉环，傻傻道：“姑娘你不是说了这是婚约的信物吗？”

这么随意真的好吗？

万一坏了......捧着玉环的绿橘只觉得手里的东西重若千斤。

“那姑娘你是真的打算和那位公子成婚了？”

虞清漪颔首，抬手撩起手边车窗的帘子，漫不经心道：“自然。”

既然有婚约在身，自然要履行。

更何况，从她在这具身体苏醒的第一天，回盛京的执念就一直吵得她头疼。

既然如此，为何不来。

濛濛细雨打湿了落在帘子上的玉白手指，沾染了体温的雨水如泪水蜿蜒而下，缓缓滴落。

天边一道闷雷在虞清漪收手的时候炸响，滚滚而来，声势震震。

她，自然不是被遗弃在山上的懵懂稚女，亦不是原来被恶奴欺压失去倚仗孤苦无依的孩子，她是一缕来自百年前的无名幽魂。

是鬼非人，如此，天来示警。

马车缓缓过了城门，那一道一直呢喃着回盛京的声音逐渐消失。

虞清漪发觉耳边清静下来后，也不得不感慨一句这孩子真够执着的。

其实回来能干什么呢，连绿橘这傻丫头都不相信那婚约能如期履行。

不过，用了这具身体，这点小要求，自然还是要满足的。

既然你这么期待，那么，就成婚吧。

她还没有过夫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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