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是谢母谢父互相对视,俱是表情难看到极点。
冷脸不悦朝顾母呵斥,“嘴巴放客气点!怎么说话呢!”
顾母咬牙怒眼,张张嘴想不忿唾骂什么。
然后被一双如坠冰潭的冷眸对上。
一瞬间,连血液都好似冻结,又回到在港城那,对着那无法撼动的巨擘人伏低做小,只求别伤儿子的噩梦时光。
谢肆尘脸色冷得可怕,瞳孔黑得滴墨,眼梢压下,多情撩挑的桃花眼仿佛凝结着冰碴,锋利无情朝对面破空射去。
那久居高位、常人难以抵挡的气势一出,瞬间让强撑冷脸的顾盛堰矮了一截。
谢肆尘舌尖顶腮,一步步朝顾盛堰走近。
脸上总带着虚假温和的浅笑消失,露出灵魂底色的冷冽冰凉,嗓音冷得透彻骨寒:
“所以,纪濯和你订婚,是因为纪钊峰卖了十个亿。”
那其实太压人,招架不住的顾盛堰下意识侧过头,故作冷硬开口: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也不然,纪濯性子烈,若是不愿意,仅靠钱他不会松口的,能答应,自然还是因为和我有感情。”
下一秒,谢肆尘嗤地笑出声。
那毫不掩饰的赤裸裸嘲意让顾盛堰有种脸面摔地的难看。
顾盛堰恼火抬头,盯着谢肆尘一字一句道:
“不信?我和纪濯从幼儿园时就是旧交!他不会没告诉你,自己有一个特别喜欢,能把命都搭出去的初恋吧?”
这话一落。
原本面色轻蔑,勾唇嘲讽的谢肆尘笑意一顿,眼中数道寒光化为实质。
那面无表情的目光让人胆战心惊。
明知道这个时候已成定局,再去得罪谢肆尘就是愚蠢至极,会让顾家雪上加霜。
然而,那憋着的一口气却让顾盛堰觉得五脏六腑都犹如火烧。
头脑被冲昏,好像什么东西永远消失,再也握不住回不来。
于是,顶着谢肆尘的冷戾寒光,几乎是硬着头皮开口,顾盛堰冷笑示威道:“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他为了我,甚至可以自杀。”
“你觉得自己有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
顾盛堰还没说完,便觉得喉间一股巨力,下一秒,窒息感铺天盖地,艰难抬眼,对上一双满眼溢出凶戾的桃花眼。
谢肆尘捏着顾盛堰脖颈,将人往墙上一抵,嗓音森冷至极:
“你还真是,从小到大都在惹人厌这方面,登峰造极啊!”
顾盛堰脸色涨红:“咳咳咳……”
对面的顾母吓到失声,慌急慌忙往来跑。
谢肆尘却一边说着,一边手上的力道加重,森然的语气好似死神在耳边审问死期:
“所以,纪濯那道割腕的疤,是因为你?”
仿佛下一秒,如果得到答案,就能将这人的脖子掰断。
顾盛堰掰着谢肆尘钳制脖颈的手,盯着逐渐趋向失控的男人,痛苦着带着得逞般的快乐,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扯笑道:
“他……喜欢了……这么多年……你觉得……抢的走吗……”
在即将彻底窒息前,到底是几个家长终止了闹剧。
谢父拉开谢肆尘,沉声拦了句:“可以了,咱们是来退婚,不是来闹事。”
顾母吓得鼻涕眼泪一把,却又因为谢肆尘而不敢言语。
见谢肆尘被拉走,忙上去把自己儿子挡住,只是口中依旧在小声怨骂,
“我就知道……你怎么会突然找上一个男的。原来是被那狐……那纪濯仗着喜欢道德绑架了!”
谢肆尘粗喘呼吸说不出话,只是一旁双手环抱的谢母忍不住了。
她放在以前最是看不惯谢肆尘咔咔就动手,跟个没长脑子的莽夫,只是如日在外人面前,得给儿子面子。
可是,这一刻,却意外的觉得刚干得真好!
这都一对母子什么不做人的奇葩!
谢母手一叉腰,眉眼一横,当年横扫所有熊孩子的威严瞬间重现,倒豆子般噼里啪啦愤道:
“你们顾家人还真是有意思啊!一个不从自己儿子身上找问题,张口闭口骂别人!一个就是个人渣,光长了一张嘴表面装的深情,实事一件不干!”
“当初在港城还是我们为了找小濯忙上忙下,你呢?从始至终完全没出现过,甚至这么久了,别说连看看,关心一下都没有!”
谢母越说越气:“你们现在的孩子对待感情就是这样的吗?还用十个亿买纪濯,怎么,搞起人口买卖了?那是能拿钱买卖的物品吗!”
以前还觉得顾盛堰是个别人家的孩子,优秀省心。
现在却怎么看怎么像道貌岸然的感情人渣!比她千防万防生怕渣别人的小狐狸精儿子还要渣!
说着更心疼起她那梦中情崽,怎么会被这种货色迷了眼。
顾盛堰没说话,只低着头不停咳嗽。
一旁的顾母听不下去,强忍不悦讨好开口:
“这事闹起来没个完,谢肆尘这也打了盛堰,我家还花出去十个亿,咱们就都各退一步,赶紧把婚退了。”
“也不要你们的利息,那十个亿给顾家还上,我们也快出国了,咱们两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不打扰行不?”
谢母和谢父闻言皱眉,但继续僵持着也是吵,对于这种人,以后再也不来往就是最好。
不过在旁人眼中,还没娶到家就花这么多,尤其还不属于彩礼,而是白白帮纪濯父亲欠下的债擦屁股,怎么样都该有不小的意见。
可如出一辙的,对于那白白撒出去的十个亿,完全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更生气这二人对纪濯的恶劣态度。
达成一致,便着手各种官宣和具体划清关系的合同签署。
这其中着急的谢母已经完成大半,只余下两家过目签字,然后公开宣发。
只在签署结束,谢肆尘落后一步,回头盯着房内的顾盛堰平静道:
“纪濯父亲欠的钱,身为他未婚夫,自然由我补上。只是,像你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不可能白白给纪钊峰当冤大头吧?”
说着,谢肆尘语气一沉,满是冷厉的警告:
“你从纪濯那儿拿走了什么,最好尽快归还!不然让我查到,用我的方式拿回来——那种手段,你们顾氏怕是承受不了!”
顾母愣在原地,顾盛堰则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至极。
毫无疑问,这一场较量,他输得彻底。
自己付出去的十个亿,谢肆尘不在意到直接写在合同里还回来。
可对于那没有浮出水面、推测纪濯被拿走的利益,却没有写于纸张。
这种行为不是蠢,就是绝对把握的自信。
自信于他和顾氏,完全没有半点抗衡的能力。
而可悲的是。
这真的是事实。
顾盛堰牙关紧咬到下颌颤抖,最后狠狠一拳挥到墙上,擦出关节划破的血痕。
其实,他输得更早。
从编造出那个纪濯暗恋自己的虚假谎言,自欺欺人。
那位被暗恋的主人公,多半还是被他欺骗的那位。
真可笑啊……
然而最可笑的却是——顾盛堰静静看着桌上两方签署退婚书和合同协议,无意识抚上自己的心脏。
明明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为达到目的,利用儿时待他那样好的纪濯也毫不后悔。
可为什么。
心会这样闷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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