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像是命运厚爱,要把八年漫长的苦涩等待一起补偿给他。
刚一进来,就看到纪濯在自己离开后,没有安全感地蜷缩侧卧。
嘴唇翕动,无声呢喃着什么。
谢肆尘不放心凑近,一边给纪濯掖着被角一边摸额头探温。
然后被那没有安全感的柔夷精准无误拉住。
那力气很小,一拨便能推开。
可双眉紧皱,不安握住的样子,却像是握着无比重要的救命稻草。
然后如上一次一般,低弱字句从呢喃中溢出声。
再次念了谢肆尘的名字,脸贴着往手中蹭。
生怕救命稻草离开。
谢肆尘闭眼,深吸一口气,表情又幸福又痛苦。
无奈再次上了床,一边被没有安全感的纪濯靠近抱着,一边放轻声音看合同。
老婆放在身边不能碰就算了。
还到处撩火!
偏偏又不忍心推开!
只能说是甜蜜的负担,全凭强大的自制力硬憋。
当天下午,宋瑾佑来查房。
看着那一个靠坐一个贴怀里的姿势,下意识眼皮一跳。
苦苦黑死神抢人命的医生本人黑着脸杀来。
然后凑近一看清,忍不住乐了。
分明是一个安静睡着,一个幽怨憋着。
宋瑾佑撇过头,差点没憋住笑,对上谢肆尘沉郁沧桑的黑脸,郑重比了个大拇指,
“肆哥!不愧是你!坐怀不乱啊这都能忍住!”
谢肆尘嗖嗖刀眼,转手拿起旁边一个杯子做势扔过去的威胁。
宋瑾佑却是一点不怕,嘚瑟摇摆,努嘴示意了眼某人怀中熟睡的纪濯。
眼里明晃晃写着几个字:你砸啊?你敢砸吗?
谢肆尘:“……”
杯子顿在半空,骨节分明的手掌攥出青筋。
要不是怕吵醒纪濯。
非得给这无法无天的小子来场血光之灾!
好像找到免死金牌。
宋瑾佑眼中则是发现新大陆的惊喜。
看纪濯的目光一下从我家可怜嫂子变成让能肆哥吃瘪的终极利器。
不过没亮几秒。
在谢肆尘愈发冷戾的阴测警告下便偃旗息鼓。
算了算了,不敢得罪。
人家只是一时被老婆绊住脚。
又不是一辈子不下床!
宋瑾佑讪讪一笑,缩着脑袋放弃某些挟肆哥老婆让肆哥吃瘪的坏点子。
例行检查换药,雪白纱布拆开又包上,露出或浅或深的未愈合伤口。
粉嫩的新肉同空气和药接触,刺痛再次席卷。
在纪濯开始换药时,谢肆尘便放下了电脑,感受到怀中人的瑟缩颤抖,立刻将人抱紧,无声给予着力量。
其中一道伤口尤为严重。
像是被利器所划,从手腕到小臂,又深又长一道。
当初送来时便因长时间泡海又没有及时处理,有些溃烂化脓,几乎是皮开肉绽。
这些天,各种珍贵药物仪器治疗着,总算不那么可怖了。
但那未愈合的新肉依旧避免不了的疼。
当初看到纪濯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谢肆尘简直气昏了头,阎王在世般朝那群绑架的人挨个逼问。
哪一道,谁干的。
说不出个一二三,便要百倍千倍挨个还回去。
那帮人也是吓傻了,没想到惹到这么大人物,尤其给谢肆尘力挺的欧会长还带着上世纪老大哥的狠厉社会气。
刀子一亮,狠话一放。
一个个脸色惨白,一五一十全部互相坦白出来。
但结果出人意料。
那伙人真没怎么动手。
给钱让他们绑票的,似乎也没想真要纪濯的命。
只是让他们看着弄,把人带远远的近期别再出现。
由那伙人弄出的伤只是几道挣扎之下打昏的后颈,过分挣扎被绳子磨破的地方。
剩下最严重的便是从船上跳海时,混乱挣扎下被拿着刀的几人不小心误伤。
但根据互相指证的描述,都不是那些伤重的地方。
最严重的,譬如右手腕到小臂的那道,还有腿上的几处,以及差点刺到动脉的那处。知。
在坠海再到梦点的一路,这些伤处究竟如何造成,或许就只有本人知道了。
不过,在一人为了免罪,主动指控纪濯从船上挣扎跳海的原因,竟然团伙其中一人见色起心,想要强迫。
听到这,谢肆尘当场红了眼,顾不上再深究其他,所有的怒气找到发泄口。
最后那人反正是下场其惨,碰了纪濯的手脚全部断掉,一辈子别想出来了。
这也是谢肆尘一直刻意回避,纪濯不说,他也不愿问到底发生什么的原因。
那样的记忆。
不如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的忘记。
纪濯无意识地缩了下,谢肆尘当场心疼地皱眉,关心则乱,冷声一瞪:“你轻点!”
亲自换药的宋瑾佑面无表情:“……我这技术,搁外面请一次六位数起步都不去!在这儿给嫂子无私奉献你嫌重?”
这倒的确不是自夸。
确实跟其他人一比,每次宋瑾佑上药纪濯反应是最小的。
技术没得说。
但再小,那不时抽疼一下生理性反应,依旧让谢肆尘心在跟着揪疼。
恨不能伤得是自己。
他来替纪濯受这些痛苦。
药物副作用让纪濯睡得昏沉,并且一日比一日昏睡的久。
如今天,甚至在换药的时候都没醒来。
窝在谢肆尘怀中,不时因为疼痛轻颤,但双眼一直紧闭。
对谢肆尘那提心吊胆的很是无语。
不过这些日子见多了。
宋瑾佑也习以为常起来,撇撇嘴,摇头啧声,“老婆奴。”
熟练拆开又包上。
只是,在拆纪濯腕出那道伤口时,不禁顿了顿。
之前送来时,反正都是一团鲜血模糊的惨状,被绳子擦伤的,还有划伤的,也没注意,只是着急处理包扎。
如今稍微长好了些。
横向的擦伤逐渐愈合,就是纵向的那利器伤口依旧骇人。
仔细瞧着那伤处,宋瑾佑却越看越奇怪。
尤其是那腕处。
擦伤……不至于这么深的疤痕吧?
倒像是……
想到什么,宋瑾佑瞳孔猛一缩,手下没控制住力道,不小心重了分。
伴着感受疼痛的纪濯一颤,瞬间引起谢肆尘鹰隼般的锐利怒瞪:
“宋!瑾!佑!”
宋瑾佑一个激灵抬头。
双眉不可置信紧拧,盯着谢肆尘,指着纪濯那拆开的腕处,欲言又止道:
“肆哥……嫂子这好像……是割过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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