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话的也是一个谢肆尘纨绔时期前小弟。
原本见到久违老大欣喜若狂,急吼吼推掉那边兄弟的订婚宴。
却被这陡然厉声当场吓住,呆呆看着情绪激动的谢肆尘:
“……什……什么?”
大脑盘旋着疑似听到的“纪家”“订婚宴”几个词,谢肆尘的心像被千吨巨石砸过。
面对国外听证会拷问也神色不改、沉着冷静的谢肆尘。
这一刻,浑然失态。
一把拉住说话的男子,像拽住救命稻草,死死注视急问:
“你刚说,谁和谁?”
眼底氤氲猩红煞气,气势过于骇人。
仿佛重回多年以前,血气方刚的老大带着他们舞刀弄棒和隔壁学校混混约架互殴。
一拳给人家老大开瓢前,也是这副狠戾样儿。
前小弟不禁瑟缩,顶着谢肆尘失态的怒视,结结巴巴慌张回答:“顾……顾家和——”
“名字!”谢肆尘无意识攥紧对方手臂,目光又深又沉,表面平静下,是隐隐爆发的狂风巨浪。
“顾……顾盛堰和……和纪濯。”
轰地一声。
侥幸崩塌。
谢肆尘怔在原地,一时间竟开始天旋地转,站不稳当。
*
“荒唐!简直是荒唐!”
“我儿子怎么能娶一个男的!”
“盛堰!你给我滚出来!是不是那老不死的逼得你……”
女人的尖锐怒吼响彻走廊。
不过很快变为一出无伤大雅的哑曲,被一早得了吩咐的侍从带下去。
纪濯坐在梳妆台前,平静如水的双眸闪了闪。
缓缓抬头,正巧,套房大门被打开。
顾盛堰身着黑色高定燕尾服款款走来。
然而透过镜子,纪濯看到那略显凌乱的一侧发角,被拉皱的肩角和袖口,脖子上还有几道泛着红色的长甲抓痕。
并不像表现的那样沉稳和谐。
纪濯掀眸,缓缓收回对顾盛堰的注视,转而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私人订制的简约款白色西装,细节妥帖,面料考究,并没有因人的过于单薄而显得撑不住,反而像支遗世独立的青竹,修长笔直,纤细却带着不折的韧劲。
憔悴苍白的病容在顶尖造型师的手艺下重拾红润,恢复原有那惊心动魄的美。
好像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永远在宴会中最耀眼高居的首富小太子。
事实却是……即将因为钱被卖出去。
纪濯扯唇,牵出抹自嘲的笑。
果然应了门外顾母的话。
真是荒唐……
顾盛堰却不由自主一顿,直直盯着那盛装惊艳的纪濯,原地怔了数秒。
直到造型师询问,“顾总,您看这效果可以吗?”
顾盛堰回神,压下眼底的复杂,思索了秒开口,“之前备选的效果图里,还有一枚胸针吧?”
“对对对!是给忘记了……找到了,在这儿!”
翻出一个被装在绒布盒里白色天鹅水钻胸针,仔细给纪濯别上,造型师这才红着脸不好意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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