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谢肆尘刚结束一个新能源国际大会。
作为特邀嘉宾之一,也是主位上为数不多的华国面孔,早些年没少受抱团挤兑。
不过,在执沃科技越来越如巨擘不可撼动后。
蜉蝣撼树,针对逐渐消失,一转而为对上位者热切的拥簇。
几位外国老钱家的公子围着谢肆尘热情交谈。
在听到一位是e国公爵后代后,谢肆尘特意留意了下。
大约五年前,纪家便从港城移民出国。
原因众说纷纭。
有说纪家主决策失误,资金链出问题急着躲债的。
有说纪家早年产业不干净,听闻风声出国避灾的。
还有说纪家夫妇爱子心切,不放心独子异国求学,跟着一起陪读的。
老钱家族,底蕴丰厚,纵然账面公司出了问题,私下积累的财富依旧不可估量。
具体情况不得而知。
反正最后没有查封,亦没有逮捕,只是纪氏集团低价变卖。
纪家从首富位置落下,成了普通豪门,举家搬迁出国,消失在公众视野。
那时的谢肆尘人在国外,正值创业初期,忙得日夜颠倒。
听闻纪家消息,当月抽空去了数次港城,几乎是不眠不休拿命在熬。
然而一次都没有见到纪濯。
纵然一朝跌落高位,那骄傲璀璨的小太子,依旧被纪父纪母牢牢保护。
他这种一穷二白、未来渺茫的初创青年。
纪家几乎将白眼写到脸上。
纯纯靠着厚脸皮一次次跟着前去宴会。
谢肆尘想见纪濯,但也不完全是为了见纪濯。
这个圈子,最是见风使舵、踩高捧低。
他害怕,曾经那被大家众星捧月拥簇讨好的纪濯,如今一朝落尘,遭了人欺负。
他谢肆尘不怕被欺负。
创业的这段时间,各种白眼奚落简直是家常便饭。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些自己习以为常的东西,如果落到纪濯身上。
谢肆尘简直不敢想。
一想便心揪地生疼。
于是,纵然隔着大半个地球的距离,只要听闻有纪家参加,再忙再累也要赶着飞回来。
然而,一次也没有见到。
……幸好,一次也没有见到。
谢肆尘状似无意问,有没有一位姓纪的商人。
“纪?”公爵碧蓝双眼微微闪着,觉得以谢肆尘的地位,能询问必然也是资本不错的望族。
然而一番努力思索,和那些有名气的商贾大人物比对,最后却摇摇头:“好像是没听过……”
顿了顿,“谢,你要是需要,我帮你回去查查?”
谢肆尘下意识想开口谢绝。
不知为何,纪家对纪濯保护十分严密,住处,学校,个人信息,一点都查不到。
以前还时不时参加下圈内宴会,他还能远远望见。
后来,随着纪家出国,纪家主屡屡搪塞,总是借口儿子不想被打扰,在潜心修学。
这点谢肆尘倒从未怀疑,毕竟纪家一贯表现的纵宠独子。
谢肆尘目光暗了暗,桃花眼半睁,陷入沉沉纠结。
太久了……已经太久没见到纪濯了。
一年多,只从纪钊峰在社交场合的只言片语中,了解着纪濯的生活。
以前还有繁忙的工作和尚未做出成就的执拗麻痹,让他短暂从思念中脱离。
可如今。
公司逐步正轨,也很少再有需要自己曲意逢迎的场合。
倏地,逐渐闲下来的谢肆尘无法控制不去想纪濯,想见纪濯。
不知是多少次按住找人查纪濯的想法。
谢肆尘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纪濯会讨厌这样没有边界感的行为。
他一定会讨厌自己。
可随即被无法拒绝的渴望包裹。
谢肆尘抿唇,最后理智败给贪恋,鬼使神差点头,“……那麻烦了。”
心中自我安慰,是小公爵想查的。
不关自己的事。
他只是……在结果出来后,那么凑巧的听到,然后凑巧的……偶遇。
对!偶遇!
一想到不久后可以看到纪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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