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去了下茅房,顾加笑转回来发现萧毅不在房里,问乔六几个都说不知。
“还不赶紧去找?”顾加笑心中暗骂几个蠢货,若是宫中侍卫怎会如此迟钝?
几人分头去找,顾加笑跑到花园里,隐约听到有屋子传出陶瓷打碎的声音,急忙寻声而去。
绕过假山,跑过草坪,冲进一间屋子,顾加笑四处一望,见萧毅趴在地上,身边有一只打碎的花盆。
顾加笑急忙扶起他半身,见他面色苍白,脸上全是汗水,焦急地问:“怎么了?没事吧?”
“头疼。”萧毅摸索着腰间,取出香盒,顾加笑帮他打开放到鼻下,萧毅深吸一口,缓过劲来。
“怎么突然头疼了?”顾加笑要拉他:“青砖冷,我扶你床上躺会。”
将香盒还给萧毅:“这款祥云鹅梨成了你的头疼药了。”
萧毅爬起来,望着顾加笑:“这香味你闻过吗?”
顾加笑点头:“我知道一个人抹这香,公子你见过她吗?”
萧毅并不接话:“你出去,我休息会。”
顾加笑离开后,萧毅从腰带中拿出一只碧色的玉管。
他刚才来砸了芍药花盆,在土中发现了这只玉管,但顾加笑来得太快,只能假装头疼,趁从腰里拿香盒的时候把玉管藏在腰带之中。
此刻他拂去玉管上面的泥土,看到玉管的一头用蜡封着。
点燃烛架上的蜡烛,萧毅就着烛火将玉管的蜡融化,管中抖搂出来的纸上写着他曾经见过的话。
“东三丈,再往南五丈,地下一丈。”
这和小昭怀里那封信上写的一样。
萧毅望着纸,这句话为何要藏在花盆里?而且,在他的记忆中,似乎还在哪里见过同样的话。
各种记忆纷沓而来。
“东三丈,再往南五丈,地下一丈。”“承琪,这像是一个地址。”“你写了信,为何在裹胸里面藏着这句话?”“我不知道,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的耳边充斥着各种声音,要将他的脑袋撑破似地,这回可真疼了。
将纸条塞回玉管,坐在床上望着墙,午后的阳光斜入进窗,照在四幅画上,画中花卉栩栩如生,窗楹的影子落在花与叶上,形成了光与影、虚与实的组合。
萧毅如入定般望着画坐了很久,直到影子渐渐从墙上移到地上,他才起身走到影子前面,低头望着。
打开屋门,顾加笑站在门前,见他面色恢复正常,便踏上一步道:“公子,修王的人查到了,李家不仅和那铁匠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呢。”
萧毅点头:“那就再去问问赵铁匠吧。”
顾加笑跟在后面:“要不要把李管家抓来问问?”
“我们又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抓人啊?”
顾加笑撇嘴歪头:“我是大内禁军指挥使,皇家的人,咋还不能抓个人问问了?”
……
“赵铁匠,李府的管家给你多少银子?”陈兴剔着牙坐在高椅上,右腿搁到了椅子上。
赵铁匠挨了几鞭子,不算重,却也已经皮开肉绽。
顾加笑差人将陈兴喊了来,这审人,还得大理寺的来。
听顾加笑讲了事情缘由,陈兴二话不说,上来就给赵耜几鞭子,抽得他直叫唤。
“按理你是个铁匠,皮糙肉厚的,怎么这么不经打啊?”陈兴得意地抖着腿。
赵耜呻吟着,一边说:“我不知道犯什么事了,你要打我?这犯王法也得由官府来审,你又是谁,凭什么抓了我还打?”
陈兴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赵耜面前,拿起桌上的鞭子空甩了一下:“你倒是挺懂的啊,不过我来告诉你,这里是修王府。你知道修王是谁吗?”
他凑近赵耜,用手指在他伤口上抓过,他疼得大叫起来。
“再说我吧,你说不是官府的人,告诉你,我是京城大理寺的人,有没有资格审你了?”
他的手往腰间拍了拍:“我说赵铁匠,你运气不错,这贵州能轮得上大理寺的人来审的,你估计还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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