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小人早备好房契了。”刘嘉尚双手奉上一纸房契,那是他在城南购置的宅院,位置偏僻却易守难攻。
林彦秋接过房契,折扇轻敲手心:“你这份忠心,本官必当记在心头。至于费用……”说着从内裳暗袋中取出一枚玉佩,轻轻放在刘嘉尚掌心。那玉佩雕琢着展翅欲飞的凤凰,寓意吉祥,价值不菲。
刘嘉尚惊得双膝跪地,头磕在青砖地上咚咚作响:“小人不敢贪功!实乃受大人平素恩泽之感召!”
林彦秋扶起他,轻声道:“你且去安排吧,切记行事隐秘。”
刘嘉尚点头如捣蒜,转身离去时,林彦秋望着他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月色如练,洒在这静谧的官驿庭院,唯有石几上的公文在微中风沙沙作响。
暮色渐沉,林彦秋刚在乌木六足案前批完公牍,玉案上那方“听政”铜印尚余温热。忽听得廊下铜铃轻响,他抚着羊脂带玉微微一笑,姚杏儿遣来的信鸽已至。信笺上仅寥寥数语,却透着几分凄惶:“求大人垂怜,望能面谈。”
林彦秋指尖摩挲着案上沉香木扇,目送信鸽振翅没入雾霭,恰似老鹰俯瞰猎物般玩味。
他踱至雕花菱格窗前,望见月色渐浓,洒在院中青砖地上,仿佛为这场权谋游戏添上一层朦胧滤镜。
茶庄与煤矿,这两大金山,早被他暗中盘算入账。只要姚杏儿在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缴械投降,手中那些细作从卢府账房搜出的竹简账目,足以让那老贼身败名裂。
而“主权”二字,于他而言,便是掌控一切的密钥。
煤矿易主后,林彦秋早将刘嘉尚等人纳入心腹,这些孔武有力的武人在金矿、盐场的操持上定能大显身手。
而祝知礼,这个手眼通天的幕僚,也需留得一席之地,毕竟利益共享方能长久。林彦秋轻抚颔下青须,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正当此时,院外传来马蹄声,渐行渐近。林彦秋行至檐下,见姚杏儿身着一袭簇新月白水仙纹襦裙,鬓间斜插金凤簪,却掩不住眉眼间的仓皇。她轻移莲步,于三尺之外裣衽一礼:“林大人,杏儿……无路可走了。”
月光洒在她素白衣裙上,勾勒出一幅惊艳贵妇的剪影。
林彦秋负手立于阶前,嗤笑一声:“姚掌柜来得正好。这深更半夜,不怕那卢府的人惦记?”
他转身踱回正堂,只留姚杏儿在月光下瑟瑟发抖。片刻,方听他冷哼一声:“罢了,随我来。”
姚杏儿忙快步跟上,唯闻木屐叩击青砖的脆响。
穿过重重回廊,至僻静处,林彦秋停驻,转身直视姚杏儿双目:“姚掌柜此来,莫非是想为卢府那老贼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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