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秋、齐芝怡与方俊琪三人并肩而行,径直走向方俊琪选定的饭庄。
这是一处看似古朴的本地小酒肆,虽无雕梁画栋之奢华,却透着几分烟火气。
方俊琪见着林彦秋,开口便道:“这是我表弟开的!”
话音刚落,她便领着二人跨过门槛。
酒肆不大,楼上设有两间雅室,楼下零散摆放着两三桌食客。正要登楼,林彦秋顿住脚步,微微回首,瞥见甘祖运与刘嘉尚施施然进来,随意寻了处角落落座。
此时,姚杏儿仍在内室,心烦意乱地翻动着案几上的账册。
她满心懊悔,早知今日,何必昨日去招惹林彦秋呢。
那个看似文弱的青年,手段却极为狠辣。姚杏儿思忖着,缓和关系的办法,看来只能是等待了,待林彦秋的怒气消散大半,再行沟通。
门扉轻叩,宋声兴大步而入,压低声音急道:“周文远那个混账,带人要去寻林彦秋晦气。”
姚杏儿闻言,脑中“嗡”地一响,惊愕地呆坐在原地。
“莫急,莫急,让我想想。”
她沉吟片刻,问道:“他们带了何物?有弓弩么?”
宋丛回道:“有一把短刃。”
姚杏儿柳眉倒竖,霍然起身,低声斥道:“该死,你当时怎不拦着?”
宋声兴面色一沉,道:“你又未嘱咐我干涉周文远之事,我凭什么拦他?再说了,那沈幽幽自上次事后,便匆匆回了趟县学,收拾行囊跑了,连个音讯都没留下。周文远怕是为此才迁恨林彦秋。”
姚杏儿怒极拍案,道:“这个混账!就知道沉迷美色。你立刻带人前去拦截,即便去晚了,也要确保林彦秋周全。若他有丝毫闪失,大家皆难脱干系。”
宋声兴纹丝未动,嗤笑道:“就凭周文远那几人,还想伤了林彦秋?我刚才瞧见与林彦秋同住的两位壮汉,瞧那身形,必是军伍出身,身经百战的主儿。有他们在,就算周文远持长槊来,也是自寻死路。”
姚杏儿望着宋声兴,问道:“你有把握?”
宋声兴肯定地点点头,道:“我等皆为同道中人,这眼力不会错的。”
姚杏儿不再迟疑,疾步走向案几,抓起一旁的笔墨,开始给林彦秋传信。
酒肆内,林彦秋、齐芝怡、方俊琪三人寒暄几句后,各自落座。
林彦秋含笑问道:“方大人有个公子,在京都太学求学吧?听闻他正欲赴礼部应试?”
提及儿子,方俊琪那张质朴的脸上满是欣慰,她点头道:“是啊,小儿一心向学,去年未能考中,今年仍要再试。”
林彦秋微微一笑,道:“我或可引荐一位不错的授业恩师。只要能过得了八股那一关,便无甚大碍。”
方俊琪双眸一亮,满心感激地望着林彦秋,道:“林大人费心了,只是如此能否成事?”
林彦秋轻笑一声,指了指自己,道:“我距二十三岁生辰尚有两月,如今已是国子监直讲。呵,事在人为嘛。”
正说话间,林彦秋听见他的玄铁信鸽传出两声轻脆铜铃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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