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坊的清晨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徐荣勒马停在温府门前,腰间横刀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先生!\"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书房,\"昨夜刺客不止一人。\"
温北君正在批阅军报,闻言搁下毛笔。案几上摊开的密报显示,昨夜共有三处同时遇袭——温府、兵部衙门,还有...
\"知画姑娘没事吧?\"卫子歇匆匆赶来。
徐荣摇头:\"绣庄被烧了半边,好在人没事。\"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令牌,\"刺客身上找到的。\"
令牌正面刻着\"影卫\"二字,背面是行小字:癸卯年制。温北君指尖轻抚过那行字迹,眉头微蹙:\"是新的。\"
\"元孝文果然没死。\"卫子歇冷笑,\"这是要报黑水河之仇。\"
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吴怀抱着个木匣子站在门口,小脸煞白:\"哥...我在后院发现的...\"
匣中整齐码着七枚铜钱,每枚都被人为折断。吴泽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军中死士的决战书,意为\"七日内取命\"。
知画暂住在温府西厢。她坐在窗前绣帕子,针脚比平日凌乱许多。
\"姑娘。\"徐荣站在门外轻唤,\"我能进来吗?\"
知画慌忙抹了把脸,强笑道:\"徐将军请进。\"
徐荣没穿官服,只着寻常布衣。他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个锦盒:\"给...给你压惊。\"
盒中是支银簪,簪头雕成海棠花样,做工不算精致,却别有韵味。知画接过时发现他掌心有道新伤。
\"你...\"
\"打磨时不小心。\"徐荣慌忙缩手,\"粗人做不来细活。\"
窗外忽然传来喧哗。两人同时转头,看见郭孝儒背着药箱匆匆跑过庭院。知画手中的银簪\"当啷\"落地——那个方向,是温瑾潼的闺房。
温瑾潼的房间里弥漫着苦涩的药香。小姑娘躺在床上,嘴唇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是七日香。\"郭孝儒声音发颤,\"中毒者七日必亡...\"
温北君站在床边,面色比女儿还要苍白。他轻轻抚过孩子滚烫的额头,指尖微微发抖:\"可有解法?\"
\"除非...\"郭孝儒欲言又止,\"找到下毒之人取血为引。\"
卫子歇突然推门而入:\"查到了!早膳的蜂蜜糕是...\"
话音戛然而止。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温瑾潼枕边静静躺着一枚断成两半的铜钱。第六枚。
夜色如墨。温北君独自站在庭院里,手中摩挲着最后一枚完好的铜钱。月光下,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像柄出鞘的利剑。
\"先生。\"徐荣悄无声息地出现,\"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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