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三星堆的青铜神树在小满前夜突然渗出金液,十六岁的巫女桑祈捧着开裂的玉琮,望着神树叶片上的太阳纹逐渐融化成液态金光。她腕间的青铜铃本该发出庄严肃穆的祭音,此刻却像被烈日炙烤的蝉蜕,发出刺耳的颤音——那是世代守护的“欲”之信物,传说能听见先民对永恒的渴求。
“阿姐,神树在流汗!”弟弟阿祈指着神树根部,金液渗入泥土后竟生长出发光的曼陀罗,每片花瓣都映着人们心底的执念:书生渴望金榜题名,商人渴求富可敌国,将军渴求永战不败。老祭师的青铜杖重重磕在青铜鼎上,鼎身的饕餮纹泛着妖异的红光:“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欲’之核,当年星渊阁的先辈说,若神树出现日蚀纹,便是欲望复苏的征兆。”
千里外的星渊阁,柳清瑶的玉笛在“欲”星方位划出灼热的弧线,笛音竟燃起无形之火。她望着《七情星轨录》上代表“欲”的星宿周围缠绕着金红色光带,正将相邻的“爱”星拖向暗金色的漩涡:“练大哥,蜀地的‘欲’之锚点在吞噬爱意,就像当年镜湖吸收‘爱’时的前兆。”
练云铮的山河印中浮现出桑祈的倒影,少女手中的玉琮与神树顶端的青铜鸟产生共振:“三派先祖将‘欲’之残片封入三星堆青铜神树,借太阳崇拜的秩序感化解执念。”他看着印纹里逐渐被金液浸染的蜀地,百姓正对着神树跪拜,眼中泛起贪婪的赤金,“但欲若被扭曲成偏执,便会灼烧神魂。”
西域绿洲的神树幼苗在烈日下剧烈颤抖,代表“欲”的花瓣终于舒展——那是一朵由青铜纹与曼陀罗交织而成的赤金色花朵,花蕊中央嵌着半枚融化的太阳纹金箔。林小羽的短斧突然响起金焰与青铜钟的和鸣,斧柄上的“恶荣纹”竟与“欲”之花产生了灼热的共振:“江离,蜀地的方向在燃烧,‘欲’的残片怕是要失控了。”
江离的冰剑在掌心凝结出蜀地的倒影,青铜神树深处的青铜鸟骸骨正被金红色雾气包裹,羽翼上的“欲”之图腾裂成碎片:“蜀人以日为魂,以欲为翼,当年三派用‘止戈符’封印残片,实则是冻结了欲的创造性。”他望向神树幼苗,发现“欲”之花的曼陀罗正在疯长,花蕊中伸出无数金色触须——那是被压抑的渴求具象化。
东海的苏月收到星渊阁飞讯时,正在调试能感知金脉波动的“青铜镜”。镜面中映出的蜀地让她心头一紧:桑祈的青铜铃已完全融化,神树上漂浮着无数发光的金箔,每片金箔都映着人们最极致的欲望,却在触碰时燃起黑色火焰。她腕间的蝶形吊坠突然化作青铜纹路,银铃纹与藤纹在高温中泛起金光:“原来‘欲’的极端是焚心,就像烈日也能烤焦沃土。”
蜀地青铜神树广场,老祭师跪在碎裂的青铜鼎前,鼎内的圣水已蒸发成金粉。金红色雾气中浮现出三派先祖的残像,他们的声音如青铜剑相击般刺耳:“把欲交给我们,你们就不会苦了。”桑祈想起祖母曾说:“欲望是神树的根,深扎地底才能托起太阳,但若攀向天空便会折断。”于是她将玉琮按在神树的日蚀纹上,任由金液漫过手臂。
“住手!”江离的冰剑在神树周围划出寒晶屏障,却见金红色雾气遇冷凝结出太阳形冰晶,每颗冰晶中都封存着一段扭曲的欲望:蜀王为求长生将子民献祭,祭司为保权柄篡改神谕。他的冰魄之力在接触冰晶时突然沸腾,胸口浮现出青铜鸟翼形状的光痕——那是三派封印时被剥离的“欲”之印记。
“用你的笛声唤醒青铜图腾!”林小羽的短斧劈开神树基座,金焰照亮了地底的青铜鸟骸骨,其羽翼上的“欲”之残片正与桑祈的玉琮遥相呼应,“欲需要引导,就像当年‘恶’需要转化,‘爱’需要流动。”他忽然看见骸骨口中嵌着半枚太阳金箔,表面刻着与神树幼苗相同的“欲荣纹”雏形。
星渊阁内,练云铮终于在《蜀王秘史》中找到记载:“蜀地之欲,非升非坠,唯平衡者能渡其劫。”他将山河印按在星图上,“欲”星与“爱”星之间的金红色光带逐渐透明,显现出底下缠绕的双生星轨:“清瑶,三派错将‘欲’与‘足’割裂,却不知欲之极者创物切,两者本是神树的阴阳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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