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书院在那一战中幸存了下来,可书院之中,本来也没多少化神境的修士。
反而是皇朝中的将军,大臣们在那一战中保留了实力,因为皇帝一句话,无一人敢去断龙山凑热闹。
想想,这果然是天意。
想到这里,王予安试着问道:“听大将军说,今日书院的弟子,招惹了父皇?”
皇帝闻言,大怒。
冷冷喝道:“你说的是李大路吗?大将军说那家伙只是一个坐在树下,替人算命的小子,今日却让我很是生气......”
王予字小声说道:“他惹父皇生气了?”
同为先生的弟子,王予安有一些无奈。
因为,最后一刻,先生竟然将衣钵传给了李大路,而不是他五予安,也不是他看好的王贤。
皇帝摇头说道:“且不说那小子是不是凭借书院门前那道大阵,破了四大宗门长老气势,他的眼里,竟然连我这个皇朝的君王都没有!”
“要知道,这些来年,是我们一直毫无余力地支持书院,否则他们哪来今日这般底气?”
王贤安闻言,点了点头。
说道:“朝中大臣的子女都在书院,自然少不了给先生们好处。”
只不过,父子两人当下却忘了一件事。
先生和学生,原本就是相辅相成的事情。
没有先生,何来学生?
他们更是不知道大怒之下的皇甫轩辕,打先生去后,便散了千金灵石,让一些教习,先生要么回家,要么改投其他书院。
要么十年之后再回。
眼下的梧桐书院可以说是人去楼空,留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佛门所说,一叶障目,不见天。
说的便是当下的父子两人。
说到这里,皇帝有些伤感。
喃喃自语道:“让我生气的是,并不是李大路打败了四大宗门的长老,而是皇朝当时竟然没有一人是其对手,大将军也不行。”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来。
那便是院长挥手之间,便让他下令射出的万千铁箭,刹那间倒飞而回。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在他这个天子面前,射杀上千的禁军和天下修士。
这是摆明,要挑战皇权啊!
“如果今日,父皇能早些破境到化神之上,李大路跟皇甫老头,敢如此待我?我自一剑,便斩了他们。”
不知怎的,王予安总觉得自己老子,有一种英雄迟暮的意思。
却又不敢说,只好摇摇头。
笑道:“父皇可以去南山寺修行,那里离皇城不远。”
书院去不了,远了估计自己的老子不乐意。
想来想去,竟然跟右相想的一样,南山寺最合适不过了。
皇帝却瞪了他一眼,转而问道:“你在书院修行的时间不算少,知道院长是什么境界吗?”
“啊?”
王予安闻言,满脸纠结。
想了想回道:“院长这些年一进不在书院,听唐天师弟说,院长在一个偏远的小地方,做了好些年的算命先生......”
说完用手背狠狠擦了一下胸口有些皱起的衣衫,叹了一口气。
他也想不到,为何院长跟李大路,都喜欢坐在树下,替别人算命。
难不成两人真的很穷,穷到那挣那些个小钱?
“这个好老东西,原来躲去人群里享受清静自在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你多读些书,佛门有云,见天见地见自己,他这是去人世间,看世人去了。”
王予安心思何其敏捷,闻之,不由骇然。
喃喃说道:“李大路那时只是筑基境的渣渣,坐在书院的树下,能看几个人?”
“那是你白痴!”
皇帝唏嘘不已:“但凡去书院的人,肯定会经过他的树下,他看不到世间,可以看到世间去往书院的人。”
想了想又道:“你大哥当初死活不愿意去书院,宁愿去天圣宗,我也懒得计较。”
“只是他的性子有些刚烈,但凡折腾过他,害过他的人,最后他一定会找个机会,将其斩了才痛快......你呢?”
王予安摇摇头:“我不知道。”
皇帝叹了一口气:“当年我跟你大哥也是一样的性子,那些害我,想害我的人,最后坟头上都长草了,我还好好的。”
“不过,那都不少年无知的脾气,总想着报仇不过夜,大丈夫快意恩仇,理当如此!”
王予守有些忐忑:“我不是大哥。”
皇帝一愣,却没有露出失望的神情,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头。
喃喃说道:“或许换种方法治理天下也不错,圣人都说仁者无敌,你可以学一学圣人之道。”
电光石火之间,王予安想到了王贤。
想了想说道:“我感觉王贤有一些像大哥,有一些像父皇,又有一点像我,仔细起起,他谁都不像。”
“那小子啊?”
不知怎的,皇帝想到了当初在庐城,在那片园子里,初见少年的情形。
少年挥剑,便是人头落地。
摇摇头:“你不是他,那家伙比谁都能记仇,他从小就离开了王府,不知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头。”
“小小年纪竟然退能隐忍,进能杀人......这种人一旦成了敌人,才是你的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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