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把车开远,老富才解开腰带,从裤管里抽出那把武士刀。刀长大约两尺六分,握柄就差不多有一尺。
老富把刀柄凑到鼻子前嗅了一下,不禁大皱眉头。
“很臭?”
“废话,一股子尸臭。”
“那就找地方埋了吧!”
老富抽出刀刃,又凑近嗅了嗅。“看到上面这些褐色印渍了吗,这是血!”
“我的血?”
“哼,你昨晚是被刀尖刺中,这些血渍是在刀刃中部,应该是劈砍留下的。”
“这么说,痴男近期用这把刀杀人了?”
“这不是明摆着吗!”
我不由愕然问道:“难道是惠铭禅师?”
老富沉着脸,让我开快点。
到了灵福寺山脚,停车的地方刚好有家卖香烛供品的店铺。老富进去扯了半丈红布,将武士刀包好,我们便徒步上了山。
我们带着刀,寺庙正门不便进,只好绕去后山。灵福寺的纳骨塔林,也在后山松林边,往前走百来步就是寺庙的后门。
位于塔林边缘位置,有一座较新的灵骨塔,虽然塔身没有标注圆寂高僧的明慧,但塔下所葬多半就是惠铭禅师的骨殖。
寺庙后门紧闭,老富敲了好一阵门,才有个很年轻的和尚把门打开。
“两位施主,游览进香请走前门。”
“这位师傅,我是金坛乾元观云枫道长门下,有事求见寺中主持。”
“金坛乾元观……”头顶烫着香疤的小师傅楞了一下,警惕地看向老富藏在身后的右手。“你后面拿着什么?”
老富无奈,将藏在身后的右手拿了出来。小师傅看见红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体,立即往后退了两步。
“红布里包着什么?”
“师傅不必紧张,您看这样行吗,我不进门。烦您请主持大师出来,我在门外等候即可。”
小师傅犹豫片刻,又关上了门。
我们等了有十来分钟,就听门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三名僧人出现在门后。
站在前面的两名僧人,年纪都在六十岁上下。刚才给我们开门的小师傅,站在两位大师身后。
“两位施主,敢问哪一位是云枫道长门下?”
老富立即上前一步,冲两位大师躬身作礼,“我叫富清江,是我师傅的关门弟子。”
两位大师打量老富一番,然后谨慎地对视一眼,刚开口说话那位指着老富手里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一柄武士刀。请问大师怎么称呼?”
“贫僧法号德真,这是我师弟德悯。”德真主持望着老富,好像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尴尬地问道:“富先生好像没有冠巾吧?”
“实不相瞒,我是师傅捡来的弃婴。”
“原来如此。”德真再次与德悯对视一眼,两人斜开身子,德真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请进吧!”
德悯在前引路,德真在后相陪,把我和老富夹在中间,留下那个小师傅关门。
到了僧舍,德悯推开一间禅房的门,微笑着请我和老富进去。
走在后面的德真,一进禅房就转身关上了门。
“富先生,能让我看看这把武士刀吗?”
老富恭恭敬敬地双手将刀递到德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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