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着他们翻过了蟒山？”

“对，翻过山顶之后，我的神志就越来越不清楚。只是隐隐记得，不停地追打靳習和鄢洁。直到我眼睛什么都看不见，才晕死过去。”

“前辈的眼睛，就是那个时候失明的？”

“对。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丛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想叫人，可连声音也发不出。我往山下爬，爬了很久，然后又昏死过去。”

“后来是不是有人救了你？”

“嗯，有个上山采药的人，把我背回家。我昏迷了四五天，才被他救活。他说我中了一种从没见过的毒，虽然能暂时保住我的命，但一旦毒发，我就会死。”

富清江满面疑惑地问道：“可现在已经过了十八年，一直没有毒发吗？”

“没有，我也觉得奇怪。”

我轻声问道：“救你的人是谁？”

“那个人姓蒙，他让我叫他蒙老爹。他性格怪癖，我在他家住了两个月，他几乎不跟任何人来往。”

“蒙老爹还活着吗？”

“几年前就死了。”

“他不是五松村的吧？”

“不是，蒙老爹住在蟒山北麓十里村。”

“你住在他家两个月，没请他帮你打听一下靳漓父母的下落？”

“我请蒙老爹帮我出去问了，不管是蟒山南麓的五松村，还是北麓的十里村，都没有人见过靳習和鄢洁。”

富清江冷笑道：“前辈，你在蒙老爹家养伤的时候，靳漓就在五松村，她被村里一位过阴收养了。”

“过阴？”

“对，就是帮村民跟死去亲人沟通的过阴。”

“蒙老爹没跟我提过，他说蟒山周围的村落，他都去打听过了，没找到关于靳習一家三口的任何信息。”

我心存疑虑扫了老富一眼，又接口问道：“前辈，既然你在追打靳漓父母的时候，逐渐失去了意识，那你怎么知道，她的父母是死于你的手呢？”

靳翌黯然摇头，“我很清楚自己出手的轻重，那天晚上在山里，我一路追打靳習和鄢洁，他们肯定受了很多伤。蒙老爹说找不到他们的尸体，我就以为……”

“你就以为，他们已经死了，或者是受伤太重，掉下悬崖尸骨无存？”

“嗯，我在蒙老爹家躺了两个月，他差不多天天都去山里帮我找靳習和鄢洁的尸体，可惜还是没找到。那时候靳漓还没满周岁，我想她可能也……”

“你认为，如果靳漓的父母死在山里，靳漓可能也活不了。”

“是啊，那么小的孩子，在山里怎么可能活下来。”

老富不满地责问道：“既然靳漓当时还那么小，你们为什么要带着她去狼牙峰？”

“我……”靳翌似有难言之隐，忽然沉默下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你和靳漓的父母去狼牙峰，应该是要找什么东西吧？”老富仍想追问。

靳翌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前辈，几天前我们陪靳漓，在蟒山南面山腰，找到她父母的遗骨。但是在发现遗骨的地方，没发现任何能够证明他们身份的遗物。你不觉得奇怪吗？”

“怎么会这样？”靳翌厉声问道：“靳習身上带的罗盘，你们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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