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黑色雾气迅速淡化,很快便消散无形。
我快步走出灵堂,朝四周张望,感觉东北方向阴气很重,当即追了过去。
“林顺,你去哪?”路丰站在灵车旁疑惑地喊道。
“你先去停车,我马上回来。”
我头也不回地追向阴气移动的方位,自从见过卫谦之后,我对鬼差少了几分惧意。
时常出现在殡仪馆这位鬼差,每次来都躲在黑雾里,从未跟我打过照面。
他第一次从我面前吸走魂魄时,还对我下了禁制,让我动都动不了。
总不能让他一直无视我的存在吧?至少我们也该相互认识一下,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彼此打个招呼,多少拉上点关系也好啊。
追到焚烧花圈的水泥池附近,前方的阴气已经越来越淡。
就在那些阴气靠近一株茂密的罗汉松时,树荫下的空气像水面荡起涟漪一般扭曲晃动,移动的阴气便从我视线中消失了。
我连忙跑到罗汉松的树荫下,扎着胆子往还未停止晃动的空气迈了一步。
没想到这一步迈出去,周围立即变成另一番景象。
一条狭长幽深的石板路蜿蜒深入黑暗,四周弥漫着浓浓阴雾。面前的光线极度昏暗,除了路边暗红色的野花,着眼之处全是黑灰色。
向前走了几步,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其中隐约夹杂着哭泣和惨叫的声音。
我回头望向身后,只见阴雾已将来路遮蔽。而我之前追赶的那些阴气,与浓浓阴雾融合,根本无法再将那些阴气找出来。
石板路上的能见度只有二三十米,越往前走气温越低。
我大概走了百来步,身体就已无法抵御冰冷刺骨的阴风。但那浓浓的阴雾却逐渐稀散,石板路的尽头若隐若现地显露出一座古朴的庙宇。
正当我踌躇不前之时,一个黑色人影飘出庙门,远远超我吼了一声:“站住,接引路也是你能走的么,快滚出去!”
这吼声仿佛掀起层层声浪,我只觉被一股无形之力撞飞到半空,大脑顿时失去意识。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把我惊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罗汉松下。摸出手机,看到路丰的号码。
“喂,丰哥……”
“你去哪了,打你电话半天都不接。”
“哦,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手机屏幕显示已经是十一点过,还好我只昏过去个把小时。
匆匆赶回值班室,路丰和祁华铭你一言我一句地催问我去哪了。这一个小时里,他们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我只能无奈地岔开话题,“铭哥,我不是让你先回去吗,你怎么没走啊?”
“我一个人回去也无聊,停好车就来值班室了。你是怎么回事,打电话也不接?”
“诶,不小心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没听到来电话。”
路丰一脸狐疑地看着我,“先前你从灵堂出来,我看你好像在追什么人?”
“没有啊,我就是肚子痛,着急去厕所。”
祁华铭显然不相信我的鬼话,“你在厕所蹲了一个小时?”
“我从厕所出来,觉得肠胃堵得慌,就在园区里走了几圈。”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