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被那个没有眼珠的女鬼占据身体,可能现在已经成为一具任人操纵的傀儡了。
殡仪馆的保卫科长陪同几名领导赶到现场,劝散了在厕所里围观的群众。
随后进入事发现场检查了几分钟,又去调看了厕所外面的监控,最后保卫科长招手把我叫了过去。
“你是新来的夜班运尸工吧?”
“我去叫路丰过来。”原来保卫科长知道我是谁,我也猜到他想让我干什么,撂下一句话我转身就走。
周老大和一个年纪相貌与他相仿的人站在平台下面,脸上满是忧色。
他家老头子的丧事还没办完,老三又莫名其妙地没了命,确实够糟心的。
我走到司机休息室,路丰开着门躺在床上看电视。见我进来,皮笑肉不笑地问我,是不是要把厕所里那具尸体弄走。
“嗯。”
“这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等他们打电话来催了,我们再过去。”
我拉了一张塑料凳坐下,电视里放的居然是一部鬼片,路丰看得津津有味。
过了几分钟,他的手机响了。只听他嗯嗯了两声,就拿起遥控关了电视。
“走吧,把抽屉里的手套和一次性防护服带上。”
我拿了东西,就和路丰去了停车场,直接把车开到公厕平台下。
周斌满头满脸都是尿液,身上的衣服肯定也打湿了,准备防护服就是为了避免接触到尸体上的污秽。
我们俩穿戴已毕走进厕所,只剩两名保安站在尸体旁边。
周斌头上包的孝布已经被摘下,其中一名保安用圆珠笔拨开了死者后脑的头发。
虽说才四十来岁,但是周斌的头发很稀。我发现他后脑的头皮上有一道乌黑的痕迹,宽度不到两公分,长度从左耳背直到右耳背。
那名保安皱眉看向同事,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交流,同时站起身来。
“师傅,麻烦你们了。”另一名保安客气地冲我和路丰点头示意。
我们把周斌抬进装尸袋,放到担架上,刚走到外面的平台,就看见一团黑气飘进周家包下的悼念厅。
周老大和周老二站在灵车旁,苦着脸看我们把尸体装上车。
趁着殡仪馆领导跟周家两兄弟说话的工夫,我走到周老头的灵堂门口看了一眼。
只觉灵幔后面阴气涌动,不知道是谁的阴魂躲进了灵堂。
“走了。”路丰坐进驾驶室,叫了我一声。
我担心还会出事,等殡仪馆的领导一走,快步走到周老大面前,告诫他和周老二,今晚千万别到灵幔后面去。
周老大一头雾水,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上了灵车。
路丰从后视镜看到我跟周老大说话,不解地问道:“你跟那老头说什么?”
“我告诉他,他弟弟的遗体需要运去尸检。”
“保卫科长不是跟他说过了吗,这有你什么事。”路丰白了我一眼,开车跟上前面保卫科的车。
我没言语,只盼赶紧把尸体送到尸检中心,尽量早点回来。
灵车驶出大门正要转弯,又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半,昨天把我诳去公墓的那个司机,歪着头看了灵车一眼。见我坐在车上,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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