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镇。
丙字六条街,某条巷子附近。
十数名衙役封锁了街道,在周围拉上了屏风,闲杂人等严禁靠近。
胡同里,躺着三具尸体,死状凄惨,血迹还没有干涸。
邹武和沈健快步走进来。
“我弟弟呢?”沈健语气焦急。
“大人,沈公子已经送去医馆了。”捕快说道。
“快带我去!”沈健对邹武抱拳,“邹大人,下官先行告退。”
“嗯,去吧。”邹武摆了摆手,又命令随身的一名属下一同前去。
“死者是何人?”邹武问道。
“都是沈公子的随从。”衙役说。
邹武蹲下来仔细检查,发现三人是被人用利器所杀,脸上甚至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凶手显然是个高手,速度极快,一招封喉。
“有目击者吗?”邹武摘下手套,问道。
“这个地方很偏,暂时没有找到,不过……”
衙役欲言又止。
“说!”邹武面色一冷。
“沈公子有些特殊爱好,若能找到那个女人,或许能找到线索。”
“哼!”
邹武露出鄙夷之色,“不用查了,先把尸体带回去!”
……
福安医馆。
沈健坐着四抬大轿匆匆赶来。
一进入医馆,便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沈健心情沉重,脚步蹒跚。
没有人知道沈凌其实不是他的弟弟,而是他的私生子,一段不伦之恋的产物。
当年,沈家也是一方富商。
沈老员外六十岁那年,原配夫人也就是沈健的母亲病逝。
老员外接着又续了一房娇妻,年龄比沈健还小。
沈健年轻英武,相当的俊秀,老员外的娇妻年轻貌美。
两人一见钟情,最后勾搭成奸。
过了没一年,沈凌诞生了。
老员外误以为自己宝刀不老,还大摆筵席。
又过了没几年,老员外病逝,沈家逐渐没落,三人相依为命。
后来沈健结识了如今的夫人,靠着夫人家才有了今日成就。
五年前,沈凌的母亲病死,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被尘封,成为只有沈健一人知道的秘密。
沈大人缓慢的走进去。
沈凌正躺在床上,身下一滩血迹。
身形瘦小的老头正在用铜盆洗手。
他是这里的大夫,罗一舟。
“罗大夫,怎样了?”沈健强稳住心神,沉声问道。
“唉……”罗一舟摇摇头,“沈公子的命根子被人连根割去,在下能做的实在是有限。”
“什么?”
沈健眼前一黑,天旋地转倒了下去。
“大人!”两名随身的衙役眼睛手快,扶住了他。
罗一舟掐了掐人中,又用银针刺穴,沈健幽幽醒来。
顿时老泪纵横,悲叹一声:“这孩子,命苦啊!”
“大人请节哀,老夫会尽力抱住沈公子的命。”
罗一舟叹道。
“有劳了。”
沈健缓缓站起,从袖口掏出来两张银票放下,慢慢离开,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
出了医馆,沈健眼中露出怨毒的仇恨。
“给本官查,谁要是找到凶手,赏银万两!”
说完撅起屁股钻入轿子。
……
平安镇外。
卖瓜的大叔推着独轮车,哭哭啼啼,脸上隐约有血迹。
刚才沈凌的下人抢走了几个西瓜,他忍不住抱怨几句,反遭一顿毒打。
整车西瓜全被恶仆摔得稀烂,一分钱没卖出去,家里上有父母,下有妻儿,该如何跟他们交代。
一个骑驴少年擦肩而过,大叔没当回事,走了没多久,忽然感觉有些异样,摸了摸口袋,顿时一愣,缓缓的拿出来,竟然是两锭银子!
他揉了揉眼睛,放嘴里狠狠一咬,真是银子!
“神仙显灵了啊!”
大叔热泪狂涌,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
沈府。
沈健失魂落魄的走进来。
刚坐下,一个妇人围了上来,长相一般,身材丰腴。
她是沈健的结发妻子,人称沈夫人。
“老爷,今儿个我又买了一对玉镯子,才一万两银子,您看看怎么样?”
沈夫人举着有些发福的胳膊说道,雪白的手腕上套着碧绿手镯,那叫一个珠圆玉润。
“买买买,就知道买!”
沈健猛地一拍桌子,茶杯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敢吼我!”沈夫人惊呆了。
别看沈健是一方父母官,可在家里相当的惧内。
因为他这个官,是岳丈老泰山花钱给他买的。
平时他在家连屁都不敢放响的,今天真是反了天了。
“老子吼你怎么了!”沈健挺直了腰板,浑身怒气。
“吕荣又不是你儿子,死就死了,你他妈的摆幅臭脸给谁看啊你,老娘给你拼了!”
沈夫人欺身压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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