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芳华笑了,两个甜甜的小酒窝给挤了出来:“春儿,你跟我身边那么多年了。就你那点事儿我还不知道么?你瞧瞧你把我的手帕绣成什么样子了?”
春儿被她这么一说,唬得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手帕,纹路歪斜了一点,弄得手帕中牡丹不太端庄了。
“春儿,听说是罗锦找到你的?”芳华贼贼地问。“派出去的是刘中郎将,怎么找到你的是罗锦罗护军将军呢?听说,那天罗锦抱着你进都护府的。”
春儿的脸大惊失色,煞白了。
“……小姐,我——”
芳华一看她这个样子就乐了,摆了摆手:“死丫头,吓你的!我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小姐,别捉弄我。”春儿怕呀,怕芳华不知道耍什么鬼主意了。
“什么捉弄?”芳华不满地扫了她两眼。“你要真喜欢罗锦,我就跟赵灼然说,让他给你做主。”
芳华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可不像京城那些官夫人贵太太一样,不允许贴身丫鬟嫁人,终生侍奉自己。她知道她的好春儿该到动心思的岁数了,该琢磨一下自己的终生大事了。
春儿以为芳华是嫌弃她了就来气了:“小姐,春儿一辈子都服侍小姐,不嫁人!”
芳华不明白她这是为什么,就问了:“罗锦不好么?人家可是护军将军,比张大老爷李大官人不知道好上多少,你嫁给他不吃亏!再说,我总不能让你一辈子守着我不嫁人吧?万一,我比你先死了怎么办?这里离京城可是好几千里的,到时候你想回去也得看赵灼然心情呢!”
“小姐,一大早上别死什么的,不吉利!你跟王才成亲几个月,说这么些晦气话。”
提起赵灼然,芳华就觉得总有一口气堵住心胸似的。赵灼然对她不冷不热的,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她就怕赵灼然战死沙场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都城,而她又不能回京城。
春儿以为自己说的话让芳华不开心了,就低声地问:“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芳华站起来,“春儿,我那枕巾搁在哪里了?”
“什么枕巾?”
“就成亲前我没绣完的枕巾。”成亲太匆匆了,她连个鸳鸯头都没绣完呢!现在闲来无事,芳华就想把枕巾好好地绣完了。
“在箱子里呢,我给你找去!”
芳华接过春儿递过来的枕巾,看了一下上面,只绣得了鸳鸯尾巴。拿起绣针,她一针一线地绣了起来……
春儿瞧着芳华一针一线的,绣得很认真,比她任何时候刺绣的时候都要认真,执着。
芳华动心了。
柏小姐现在就是一“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心态。明明骨子里浸泡着一点儿的相思,被春儿道穿后还是嘴硬。
天际轰隆的一声,不久,便是倾盆大雨了。雨点敲打在窗上,滴滴答答的,芳华埋首刺绣,全然没听到这雨声,眼里就她的鸳鸯戏水图。
战场上,却是烈日如火,千军万马聚拢在关长谷边上。骑在马背上,赵灼然身穿铠甲,手执红缨长枪。她看着同样踌躇满志的胡人,缓缓挥动长枪。顿时,万马奔腾,千军杀向胡人。
什么儿女情长,暂且搁一边。现在,她一心横扫燕支山,长驱直入胡人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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