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土重迁的国人来说,流放也就比杀头轻了一些。
但这也够了。
“知道了。”麻斌面无表情,把东西递到一边自己则下去走了走,迎着丈量之人询问一番,知道数字准的。
跟着起了事,不成又立马走回头路,还有这种回头路可以走?
这样的力度来搞,整得麻斌都没人抓。
侵占这里的是个千户,姓邱,倒是没参与闹事,但是要把这些都拿出来那也是心如刀割。
他就俩字,陈大脑袋就不敢动。
“是,都在此处了!”
他的语气一直都很轻松。
按照长官多拿,士兵少拿的基本原则,蓟州的上直亲卫大概每名士兵能得到六两白银的赏钱,上面的百户、千户那就多了,毕竟三万人分二十万两银子,百户能拿到二三十两,千户更有上百两。
“皇上真是豪杰汉子,那金子,啧啧啧,要换了我老宋,我肯定把这玩意儿带回家藏被窝。肯定一块都不带分的。”
他的内帑有三百万两白银,尽管现在每年能存的钱下降了,不像原先动辄就是一年三四百万的,主要是勋臣集团和部分文官要分红,而且这两年他攒骑兵还是花了不少。
“是。”
按照这份命令,那么官军就开始全面接收这些田产了。
麻斌本来就觉得没人杀而手痒,他这种粗鄙汉子根本不是正常套路来的,听到这话心里头就想起自己过去的悲惨以及对这类无良之人的愤恨。
此人看着麻斌手上的东西还是眼热,但到处都是大兵,他只能低头。
“不过这次真没想到皇上这么痛快,上面几位大人还说金子要往京里运,结果连运都不运。早知道是这样,俺们当初在迁西就该再掘地三尺,说不准还能再搜出两箱。我早先在京师就知道这帮鸟官日子过得好。”
冬天升起一盆火,四只羊腿升起来烤,兄弟们围了四个圈儿,有酒有肉,有说有笑,就是陈大脑袋一人在桌上啃青菜,其实还不错,给他带了几个鸡蛋的。
麻斌有些嫉恶如仇,这种官放在宁夏他的手下,他绝对是杀的。现在不能杀,吓唬吓唬也很合他的心意。
“便是如此,你怎敢定我们杀头之罪?”
但永平这里,邱千户始终老实的很,不存在这个问题。
况且眼下平海伯才刚入京呢。
麻斌偏头,对着自己的下属说了四个字,“记录在案。”
腾骧左卫的百户官左洞已经升千户,但是本卫所里是没有空缺的,上峰的意思,职位先提,银子先拿,等后面班师回朝再做具体调整。
要说出大事也有好处,就是朝廷的意思传得到处都是,小到永平,大到蓟州,老百姓、商户、军户全都知道朝廷在捣鼓什么,为什么出这些乱子。
甲级卫中纪律极严,这也是卷出来的,不然哪有作战力?
“那是,那是!这仗打得真是痛快!”
“请上差饶命,请上差饶命啊!”
“哈哈哈。”
仔细问了才知道。
麻斌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给你的兵一些活路,也给自己一条活路。这不是多难的事。”
先是腾骧左卫百户缴获了两大箱,后来又在城中搜出两大箱,满箱满箱的黄金这种事过于吸睛,现在估计整个蓟州镇都传遍了。
麻斌对这条人命有些犹疑,“你过往的可是犯过罪的,不会想着以后再占回来吧?”
年前就知道这里最肥沃,而这种地寻常军户都种不到的。
“太吵太吵,全都带走!”麻斌挥挥手,一脸的不耐烦,“躲避朝廷赋役的人,还敢言‘信’字,真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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