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末,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狂风骤雨。
天色也比往日要暗了许多,犹如黑夜即将席卷人间。
佘裴雲早就醒了过来,只是被不能动弹,亦没有丝毫的光亮,他喊了几声母亲,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种感觉让佘裴雲恐慌起来。
想到佘裴音的下场,佘裴雲不寒而栗。
江止的狠,佘裴雲早早就见识过,从姚氏,到佘老夫人,再到佘裴音,他算是明白江止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佘家。
如今轮到他了?
佘裴雲又何尝不知道萧清霜是在利用他?
但他何尝不是想借用萧清霜的手段把江止给解决了?
虽与姚氏的感情淡了,但姚氏到现在的癫狂以及所遭受的,他怎能不恨?
这也是每次萧清霜把事情交给佘裴雲,佘裴雲没有一丝怨言的原因。
他只想解决了江止,给姚氏报仇。
就在佘裴雲出神间,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出现了一道脚步声。
那道脚步声很轻,很轻,轻到每出现一声,佘裴雲的心脏就紧锁一分。
直到佘裴雲看着前面出现一丝光亮,凭借着那丝光亮他才看清了这是一间除了侧方的屏风外,什么都且比较窄的房间。
为何伸手不见五指,佘裴雲想,此刻应该是晚上。
房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佘裴雲感觉到了一阵冷风刮进,让他打了个寒颤。
他朝着房门处看去,只见裙摆在冷风的灌入下摇摆不定,灯笼也随之晃动,地面上的影子更是摇曳地厉害。
凭借着微弱的光线,佘裴雲看清了来人的脸,他脸上立即浮现了怒意。
“江止!你竟敢绑了我?你要做什么?你就这般目无王法吗?”
江止走进房中,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佘裴雲的呵斥与质问,自顾的走向房中的烛台,拿出火折子点燃烛台。
房中瞬间亮了不少。
江止这才吹灭了灯笼中的烛火,她放下灯笼,在佘裴雲对面不远处的梨花椅坐下。
“江止!”佘裴雲大声吼着:“你心目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江止似乎这才听到了佘裴雲的质问,她挑眉,声音温和:“在江家,我就是王法。”
“你果真是把我绑到了江家,开封府的龚大人要是知道我出了事,是不会放过你的!”佘裴雲开始紧张起来,他不想落得佘裴音那样的下场。
“开封府的龚大人?”江止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搭在大腿上,笑盈盈地说着:“不过是徐家的一条狗,还会关注大伯您的安危啊?”
佘裴雲瞳孔瞪大。
江止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更何况大伯今日前来江府应该不是受龚大人的意思来的,怎么,你还妄想萧清霜能解救你?”
“要不,大伯与我说说,萧清霜让您前来江府是为了什么?”
江止似乎很有兴趣,深幽的眸子中有着明明灭灭的暗芒:“难不成就是为了来试探是不是侄女残害的父亲?”
佘裴雲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江止,你二外祖母身子骨本就不好,她不能受惊,对不住你们江家的是你父亲,是你亲外祖母,与我们二房没有关系。”
“大伯这个时候想要与大房撇清关系是不是太晚了?”江止笑着说道:“我父亲这些年凭借着江家的关系也给你们二房不少肉吃吧。”
“你知道什么?”佘裴雲瞪着江止:“当初你们大房没有今时今日地位的时候还不是靠我们二房接济?这些年我们二房从你父亲得到的好处都是你父亲应该给的!”
“这些倒是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江止嘴角的弧度消失,房中的气氛瞬间诡异起来:“我就是想知道,萧清霜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佘裴雲试探的问道。
江止点头:“那是自然。”
“我能信你?”佘裴雲质疑的盯着江止。
“大伯也可以选择不相信。”
佘裴雲与江止对视着,半晌,才说道:“江止,我知道你对佘家的恨意,但我们二房从来就没有想要害你,也没有害过你们江家任何一个人,至于你大伯母前来京州所做的事情,那也是因为你外祖母与萧清霜的挑唆。”
“这个我自然知道,不然当初就不会留大伯母的命了。”江止含笑说道。
佘裴雲当然知晓江止当初留姚氏一命并非是看在亲人的份上,而是单纯的让姚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罢了。
江止盯着佘裴雲半晌,也没有见佘裴雲有开口的意思,她轻啧一声:“大伯是不想说?”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