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逸慢条斯理的把卷轴给展开,平放在案上,看着还有锦城官府的官印以及那泛黄的大红喜字时,眼皮微掀,复杂的看了一眼佘裴音。
此时的佘裴音有种想要力挽眼下的局面却不知从何使力的无力感,明明江止是他可以掌控的,偏偏江止让他无法掌控。
明明可以一切都在家中解决,偏偏江止要断了所有的人退路,就连江止她自己也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人一旦毫无畏惧无所顾忌之后,歹毒的念头无人能及。
“贞安十年五月。”龚逸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又落在佘裴音与萧清霜的身上:“佘大人,甲丑年戊辰月、己末日可是你的生辰八字?”
佘裴音定定的与龚逸对视。
龚逸看着佘裴音的表情,内心那紧绷的弦松了不少,看来佘裴音前不久所娶的新妇果真是年少时的发妻。
“那……甲卯年,庚午月癸戊日就是萧氏你的生辰八字了。”龚逸的视线在萧清霜的身上扫了一眼。
夫妻二人背脊都窜起一股凉意。
龚逸的视线又在佘延岑的身上停留片刻,这马上就是殿试了,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佘延岑。
照着翼王与太子是敌对的关系,佘延岑想要走过这次殿试,怕是有些困难,这满朝文武谁不知官家最是关切翼王?
或许官家也会借这次佘裴音的矛头直接打压佘延岑,也是变相的打压太子。
“这上面的官印以及日期,还有二位的生辰八字,这应该不是假的吧?”龚逸故意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视线落至佘裴音的身上:“既然有婚书做证,佘大人,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佘延岑依旧从容,只是衣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龚大人,弄虚作假的婚书罢了,若是有心人当真想要陷害在下,别说贞安十一年的婚书,哪怕是前朝的婚书也可以弄到手。”
龚逸闻言,尽有些佩服佘裴音的定力,都是同为官僚,是真是假他还看不出来?
只是佘裴音如此说了,他自然是要给佘裴音几分薄面:“佘大人说的是,这年头弄虚作假的事情太多。”
说话间龚逸的视线落在江止的身上:“江姑娘,这婚书的确……”
“龚大人。”江止打断了龚逸的话,语气带着质疑:“试问这世间有谁会把生辰八字落笔在婚书上?臣女或许知晓父亲的生辰八字,难道萧氏的生辰八字臣女知晓?如此忌讳之事,想来萧氏也不会告知身边人,让臣女知晓来弄虚作假。”
“还是说龚大人与臣女家父是同僚,所以有很多事情明知是真的,却因为同僚的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止就差没有说龚逸有包庇佘裴音的行为了。
她扯笑与龚逸对视:“若早知开封府都是如此审案,那臣女就该直接进宫面见官家了。”
龚逸面容微僵,声音也沉了沉:“江姑娘,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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