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点头如捣蒜,又紧紧握住江止的手。
“阿止,你放心,我也不想连累你,我知道阿宿要是被官家知晓,下场是什么。”
江止只是噙着淡笑,挽上云灼的手臂,说:“现在祖父醒了过来,我也就放心不少了。”
“我父亲可能也会来探望老郡王。”云灼看了看天色,叹了一口气:“阿止,我要回去了,等我父亲前来探望老郡王的时候我再来看你。”
“是来看我啊?”江止调侃着说道。
云灼脸颊染上了浅淡的红晕:“死丫头,不许胡说八道。”
江止噙笑:“那我就不送你出府了。”
“我识得出府的路,那我就先走了。”云灼说完与江止挥了挥手,心情很是不错的转身离开。
江止盯着那背影,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没想到魏识会是展家人。
前世也不是没有从沈玄岐的嘴里听过展家的事情,沈玄岐似乎对展家有着别样的恨意,包括徐皇后。
前世也没有听闻过展家是犯了什么事情。
只是展皇后这棵大树倒了,展家又被流放,至于为什么流放,为何没有牵扯到太子,好像是皇家的秘密。
这京州之人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都不再有人提起展家的事情。
就在江止出神之际,卿芸从另一端的走廊小跑到江止身边,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从垂花门处出现了佘老夫人身边的翠玉以及萧清霜身边的心腹,绮兰。
江止先是看了一眼卿芸。
“大姑娘,老爷让您去一趟清世堂。”翠玉走上前,直言道。
江止眉梢微动,问:“这个时候去清世堂做什么?父亲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说话间,江止的视线在绮兰的身上扫过:“怎么霜姨身边的人也来了。”
翠玉直视江止,语气也比刚刚生硬了不少:“大姑娘前往就知道了。”
“好啊。”江止轻笑,丢给卿芸一句:“卿芸,好好照看祖父。”
卿芸看着走在前面的江止,语气恭敬:“是,大姑娘。”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江止来到清世堂。
气氛并不似景堂院那般轻松,反而有一种凝重之意。
江止可不相信佘老夫人这么快就短命了,都说祸害遗千年,就算萧清霜想要毒害佘老夫人,也不可能这么快。
那么在佘老夫人没有咽气前,让她前来清世堂,还是这个时候,必然是萧清霜忍无可忍。
果然,江止刚刚踏入堂屋中,就听到主位上佘裴音的怒斥声:“跪下!”
江止不明所以地与佘裴音对视,看着以往佘老夫人所坐的位置如今也是萧清霜的专坐,扯笑:“父亲,您这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让女儿跪下,实在是让女儿惶恐啊。”
江止依旧笔直的站在堂屋中央与佘裴音对视。
佘裴音眼中全是严厉:“是不是早就觉得你祖父会醒来,所以就起了加害你外祖母的心思?”
江止的柳眉微微往下压了压,目光往萧清霜看去,却对佘裴音说道:“父亲这是说的什么话?”
江止视线与佘裴音对视:“什么叫女儿早就觉得祖父会醒来,所以起了加害外祖母的心?”
她把‘觉得’‘所以’这四个字咬的极重。
萧清霜噙着微笑说道:“大姑娘就不要狡辩了,忍冬什么都交代了。”
江止眼眸半眯,深深的盯着萧清霜。
“从你把忍冬送到牙集中,再联手牙郎把忍冬送到府中,恰好絮儿就挑选中了忍冬,又好巧不巧的,絮儿让忍冬给老夫人熬汤药,正好给了你机会,老夫人每日都要喝三四次的汤药,次次都加了会要了老夫人命的药粉。”
萧清霜越说越大声:“大姑娘,你果真是没有良心啊!你虽不是老夫人膝下长大的,但怎么说也是你的至亲,没想到你竟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
江止朝着房中看了一眼,并没有忍冬的身影,她轻笑:“父亲就是听了萧清霜这样的话,就认定是女儿做的?”
佘裴音沉声:“你霜姨不会撒谎。”
江止突然觉得佘裴音也不过如此,在江家蛰伏这么多年都没有出过差错,就因为老郡王醒了过来,打乱了他的计划,就如此急不可耐的想要解决了她。
是啊,要是背负上谋害长辈的罪名,去了衙门她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而这个时候佘裴音在萧清霜的挑拨下,以及老郡王的醒来,权衡利弊之下,唯有解决了她,老郡王根本就不足为惧。
看来佘裴音也只有在暗中慢慢谋划才能走下一步棋,要是突然事变,就会打得他措手不及且自乱阵脚。
“俗话说捉贼拿赃,难道父亲就凭着萧清霜短短一句话就认定外祖母这般是女儿迫害的?”江止扯着淡笑,一瞬不瞬地盯着佘裴音:“要是如此的话,那女儿可就去衙门击鼓鸣冤了。”
萧清霜倒是无畏的听着江止的这番话,但佘裴音最注重名声,怎么可能会让江止去衙门?
“你这是在威胁父亲吗?”佘裴音声音冷了下来:“家丑不可外扬,你做了这般歹毒之事,还有脸宣扬出去?!”
江止被佘裴音的这番话逗笑了,反问:“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扬?谋害人命之事,哪有家丑一说,父亲这般相信萧清霜的话,女儿也不过是想求个清白罢了,毕竟清者自清。”
萧清霜冷笑出了声:“既然大姑娘不到黄河心不死,如此执迷不悟,那就把证据摆上来,倒要看看大姑娘还如何狡辩。”
江止哂笑:“那就请你把证据摆上来。”
萧清霜怒瞪着江止那漫不经心的样子,朝着翠玉看了一眼。
翠玉转身就往里间走去,随即从里间拖出伤痕累累的忍冬。
江止看着忍冬脸颊红肿,嘴角还有着干枯的血迹,瘦瘦小小的人此时跌坐在地面,朝着江止看来。
忍冬清楚的看到江止那原本透着讥笑的眸子在片刻间变得冷冽无比,她知道,姑娘这是在心疼她。
“忍冬,把你刚刚所交代的事情重新交代一遍。”萧清霜平声说道。
趴在地面的忍冬听着萧清霜的话,迟迟没有开口的意思。
边上站着的翠玉见状,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忍冬的脸上。
“夫人让你把刚刚交代的事情重新交代一遍,你耳聋了还是哑巴了?”翠玉呵斥声太过尖锐,仿佛是在发泄什么一般。
却在对上江止的眼神时,翠玉下意识的避开了视线,规矩的站在原地,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主位上的萧清霜不满的看向翠玉:“你打她做什么,是想告诉别人屈打成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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