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当初毓亲王的女儿不也是先勾搭上佘大人？不然谁会倒插门？女儿还跟别人姓？”
那嬷嬷听到这里就走了，脸色虽如常，脚步明显加快了许多。
那几人看着嬷嬷带着一行人离开，相继都闭上了嘴，其中一个起身快速走至掌柜前，掏出几张银票。
“多谢掌柜相助，这是咱主子的小小心意，还请掌柜收下。”
掌柜笑眯眯接过银票，客气地说道：“小事小事，不用这么客气。”
“那咱们就撤了。”
熙春楼外，琴嬷嬷上了马车后，脸色有些严肃。
身边的女使问道：“嬷嬷可是在想刚刚那些话？”
琴嬷嬷嗯了一声，看向身边的女使：“平日中娘娘都是派你前往王府传话，你可听到过什么？”
宫娥抿了抿唇，说：“原来是没有的，有一次娘娘让奴婢去王爷那里传话，就是那次，让王爷与云二姑娘一起进宫面见娘娘那一次，奴婢在王爷的府邸听了一嘴。”
“还果真有此事？”琴嬷嬷心里越发的不悦：“王爷与云家二姑娘感情深厚，在没有成婚之前可不能有别的事情发生。”
“那毓亲王的孙女也真是不知廉耻，还没有及笄呢，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男人。”宫娥厌恶地说道。
琴嬷嬷叹了一口气：“江家要不是找到一个能干的女婿，怕是早就凋零了，那毓亲王的孙女估计也是想攀附王爷。”
宫娥轻哼了声：“娘娘断然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那江姑娘打错了算盘。”
——
江府。
前院偌大的院子中。
大厨房的所有人都在场，人虽多，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游廊下的江止翻阅着近两个月大厨房采买的账本，直到把账本合上，气氛明显的感觉到更低沉了些。
“之前大厨房采买都是陶妈妈经手是吗？”江止问，她的视线落在账本上签署的名字与手印。
没有人敢回应。
卿芸重复江止的话：“之前大厨房采买都是陶妈妈经手吗？”
站在首排的一位比较消瘦的女人见卿芸盯着她看，立即说道：“之前都是陶妈妈与老夫人身边的元妈妈交接大厨房所有的事情，至于大厨房中每日的花销奴婢们是不知情的。”
以前大厨房中的人都是以陶妈妈马首是瞻，现在陶妈妈被发卖了出去，很多人也没有多大的顾忌。
更何况没了陶妈妈，采买的活还没有落到谁身上。
也是个很好的机会。
“所以大厨房的事情也算是元妈妈管着？”江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那元妈妈当真是把她当傻子了吗？
真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这些账目上的东西一窍不通？
还是觉得她所说的掌家只是说说而已？
或者是佘老夫人压根就不怕闹出事情来。
“卿芸，去把元妈妈请来，外祖母身子骨不好，就不要惊动她了。”江止说道。
“是，姑娘。”
约莫过了一刻钟，元妈妈脸色不怎么好的跟着卿芸来到院落中。
对于江止把陶妈妈给发卖出去，元妈妈心里敢怒不敢言。
甚至还有了恨意。
“大姑娘。”元妈妈福身喊道。
江止视线落在元妈妈的身上，笑眯眯地说道：“听说之前大厨房的事情是你交给陶妈妈办的？”
元妈妈心里略显忐忑，一大早她就听闻大姑娘开始盘问大厨房所有人了。
心里虽有些不安，但也没有想过大姑娘会当着这么多人的把她寻来，毕竟她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江止笑着问。
元妈妈说：“大姑娘，之前大厨房采买的事情的确是奴婢提携的陶妈妈。”
“外祖母可有看过这些账目？”江止又问。
“老夫人说都是些小事，就没看。”元妈妈越说声音越小。
啪！
江止直接把手边一扎账本扔到元妈妈的脚边，脸色阴沉：“既然外祖母不知情，那看来也是你与陶妈妈瞒着外祖母中饱私囊了。”
“什么？”元妈妈实在是没想到江止会说‘中饱私囊’四个字：“大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乱说？”江止笑了：“什么鸡五只就要一百两银子？你自己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上面记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账，就单单一个大厨房一月就要花销三千两银子？”
“还是说就连元妈妈都没有看过这些记账，陶妈妈记在账上，你只管忽悠外祖母从库房中拿银子就是了？”
元妈妈脸色惨淡无比，她颤颤巍巍地弯身拾起脚边的其中一个账簿，随便翻了一页，就看到一筐白萝卜居然记着五十两银子。
她差点跌坐在地面。
陶妈妈那个不中用的，老夫人与她那么相信她，居然越来越贪心！
“大姑娘，这，这奴婢的确是不知情。”元妈妈赶紧解释起来：“这些账都是陶妈妈没半月交上来的，奴婢只是简单的对一下账，奴婢是真的没有想到陶妈妈竟如此贪心啊！”
“是吗？”江止靠在椅背上，看着元妈妈骤变的脸：“外祖母真的太心善了，让你这些刁奴一个一个的打起了江家的主意，也是，外祖母来府中只是客人，这群刁奴没有把外祖母当做主子。”
元妈妈什么话都不敢说，因为陶妈妈也给了她不少银子，就连弟弟家现在能过得风生水起，也全是因为江家。
“魏武，拿着这些账本去衙门。”江止说。
身侧站着的魏武快速走至元妈妈身边拿过账本，又对江止说道：“是，姑娘。”
元妈妈立即跪地：“大姑娘，大姑娘，这，这怎么要去衙门了？这些事情完全可以关上门来处置的。”
“我凭什么要关上门来处置？中饱私囊主家的银子？难道不应该进入狱？”江止哼笑：“还是说我江家没有给你们月银？让你们这般嚣张？”
“不是不是。”元妈妈真真觉得江止变了，已经不是几句话就能哄好的小姑娘了：“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觉得……”
“元妈妈只是觉得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若陶妈妈一家入了狱，你也会牵连？”江止一语击中了元妈妈的心思。
元妈妈被吓得额间全是冷汗。
“来人，把元妈妈关进柴房，待衙门那边有消息后，再处理！”江止起身冷声说完后，直接离开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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