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景堂院。
江止走入院落中时,四周的女使与小厮比往日少了许多,虽不知佘裴音是何意,但江止显然很乐意看到这样的画面。
这说明佘裴音对景堂院松懈起来。
刚走入院落,就听到周妈妈略粗的声音响起。
“大姑娘,今日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周妈妈上前相迎。
自从周妈妈被江止安排照顾老郡王,在景堂院中的地位高了不少。
“来看看。”江止说着往卿芸看了一眼。
卿芸把手中拿着的锦盒双手递向周妈妈,说:“周妈妈,这些全都是大姑娘给你准备的,希望能解你的燃眉之急。”
周妈妈惊喜的看着不小不大的锦盒,满是褶皱的脸此刻笑成了一朵菊花,她不好意思的接过锦盒:“姑娘您真是菩萨心肠,老奴当真是无以回报。”
家中老小都是病弱之人,就等着周妈妈的月银过日子。
自从上次大姑娘赏的镯子当了后,周妈妈手中才不那么拮据。
“周妈妈把家中照看好了,才能全心全意的照顾我的祖父,所以安心收下。”江止语气温和,抚去了周妈妈焦灼的心情。
“多谢姑娘。”周妈妈摸了摸老泪:“奴婢定会好好照顾老郡王。”
江止拿着绢帕替周妈妈擦着眼角,轻柔问:“这两日我父亲可有盯着祖父的药?”
“老爷每次前来都看着奴婢把药亲自喂给郡王,前日还与奴婢说,那贺大夫开的药不要用了,换成他准备的。”周妈妈如实说道。
江止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周妈妈没有换掉吧。”
“没有。”周妈妈也在江府混迹了半辈子,怎会不明白大姑娘找上她的原因:“奴婢接下了老爷的几副药,但给老郡王喝下的药是姑娘你给的那几副。”
后半句周妈妈几乎是压着声说的。
江止感激地说道:“多谢周妈妈。”
周妈妈也是真心心疼眼前这少女,老夫人和姑娘相继离世,唯一活着的老郡王也剩下一口气吊着,整个江府都快被外姓人侵占完了。
“姑娘,您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周妈妈语气中透着安慰。
江止感激的朝着周妈妈笑着,随即转身走入主屋,看着老郡王气色并无好转,又想到了贺无言的话。
躲过佘裴音的眼,必须调内,若让佘裴音看到老郡王气色好转,佘裴音定会下狠手。
所以江止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祖父,眉宇间起了几丝心焦。
看来还得贺无言亲自上门诊脉才知道外祖父的情况。
江止与卿芸并没有在景堂院多停留,离开后直接朝着清世堂方向而去。
很早佘老夫人就派人前往晖月轩,说今日要去忠伯侯府的马球宴。
在前往清世堂的路上,卿芸问:“姑娘,昨晚老爷与您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卿芸惊讶佘裴音昨晚前往晖月轩没有指责江止对萧氏不尊重,而是问江止与翼王熟不熟。
“奴婢记得姑娘与翼王只算是相识吧,老爷怎会问起姑娘与翼王熟不熟的话来?”
要是卿芸没有记错的话,在姑娘十岁时与老夫人进宫与翼王说过话,还在大娘娘的宫里一起玩了投壶。
后来几次姑娘与老夫人进宫卿芸并没有跟去。
但也从姑娘嘴里听过翼王是个心胸狭隘的少年。
而江止并不想提起沈玄岐,她问:“可有查清楚王家二公子?”
提起正事,卿芸严肃起来:“奴婢派人跟了两日,那王二公子似乎并没有别的异常,就连后院都干干净净,除了结交的某些官员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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