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的一暗,江止转身,原本凝重的眼眸在看到来人时,紧绷的弦得到片刻的舒缓,眼前男子约莫弱冠之年,与堂屋中受伤的男子相比起来,眼前这位就要和煦许多。
此人正是她要找的人,慈安医馆的大夫,贺无言。
“姑娘来看病?”贺无言见眼前带着帷帽的少女,又问道。
江止僵住的脚跨回门槛外,给贺无言让了路,说:“是想请贺大夫去看病。”
贺无言手中拿着锦盒和瓷瓶,显然是要去给堂屋中受伤的男子上药:“不好意思,今日应该是不行,姑娘改日再来吧。”
“贺大夫。”江止深知自己没有多少时间花费在这里,于是直接开门见山:“我也不是让你今日上门看病,能否与你细谈?”
贺无言心生不耐之意,他的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明显?
微侧身刚要开口拒绝时,就听到少女低沉声:“贺大夫若是同意相谈,我手中有贺大夫想要的消息。”
贺无言想要透过帷帽的幔纱看清少女的脸,警惕道:“你手中有我想要的消息?”
“贺大夫能在这南音深巷中隐姓埋名,难道不是别有他意吗?”江止并不细说那意味深长的‘隐姓埋名‘:“若能答应我去医治一位病人,我便能告诉贺大夫想要知道的消息。”
贺无言估摸不准眼前这位姑娘知道他多少事情,但如此笃定的语气,让他有种错过这次时机,就会后悔的感觉。
“你这么说,我就能信?”贺无言紧盯着带着帷帽的姑娘。
江止扯笑:“我知道贺大夫有一位妹妹,而贺大夫隐姓埋名在此除了寻妹妹的消息,也在此等妹妹。”
贺无言面容微僵,放眼整个京州,除了堂屋中受伤的人,应该很少有人知晓他在这里等什么。
江止也耐着性子等着贺无言的回应。
约莫片刻,贺无言神色恢复,他闲适地朝着耳房的方向喊道:“长月。”
下一刻,从耳房中走出来一位手拿药材的小少年,约莫十一二岁。
“怎么了,师傅。”
“去给屋中的病人上药。”贺无言说道。
小少年有些不解,以往那位贵人受伤来此地可都是师傅上药,今日怎么让他去啊。
“快些。”贺无言沉声吩咐。
小少年把手中的药草放入架子上的簸箕中,走至贺无言的身边后接过他手中的东西,紧绷着背脊走入堂屋中。
“姑娘,这边请。”贺无言语调平和。
江止跟着贺无言来到比较窄小的花厅中,她急着回锦绣坊,直接说:“贺大夫,我想你去医治的人是毓郡王江云舟。”
贺无言眼梢微挑:“姑娘是……?”
“老郡王的孙女。”江止前来这里根本就没有想过隐瞒自己的身份。
贺无言有些不解,这京州但凡知晓毓郡王的人都知晓老郡王的女婿有多孝顺,也知晓老郡王已病卧在床许久,只是为何让这孙女前来他这里?
“听闻老郡王的女婿也是朝中新贵,想来请御医不是件难事,姑娘怎会来我这里?”贺无言问道。
江止低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贺大夫就别问什么缘由了。”
贺无言也并非想要知晓别人家事之人,只想快点知晓他想要的消息,这些年都会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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