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婉转轻柔,仿佛能滴出水来,“有的,阿耶曾唤妾玉奴。”
即便心中早已知道答案,但李瑁仍按捺住内心的冲动,轻声问道:“那我唤你玉奴,你唤我作十八郎可好?”
心知他这是有意亲近,玉环便也不曾拒绝。
“十八郎。”
盛妆之下的她愈发娇艳,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宛如清晨初绽的花蕾,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娇艳欲滴,惹人怜爱。
烛火闪烁不定,光影交错。
李瑁喉咙发干,声音低沉得近乎沙哑:“......玉奴。”
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紧紧地凝视着她,黝黑的瞳孔深处似有一股暗流涌动,比窗外浓重的夜色更显深沉。
长指轻抚着她的脸庞,可玉环却是身子一僵。
察觉到她的抗拒,李琩眼底的暗色如潮水般褪去,眼神微黯。
是他孟浪了。
然而眼前之人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叫他怎能不心动?
可是不行,玉奴她在害怕。
就在他要撤离之际,指尖传来温柔细腻的触感,他有些愕然地回望过去,只看见她拉住自己的手,眼里满是雾气。
“今日是妾和十八郎的新婚夜,十八郎想去哪儿?”
她轻咬着唇,水凌凌的眼睛微微发着红,好似下一秒就会委屈地落泪。
“我以为你不想……”
毕竟方才她的确是在抗拒着他。
玉环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洞房花烛夜,难不成殿下当真要妾明说吗?”
她羞恼地瞪着他,透白如玉的小脸气鼓鼓的,像极了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
夜色里,李琩的眼睛亮的惊人。
“是我不该,让玉奴伤心了。”
说罢,他吹熄了多余的蜡烛,只留下了两盏龙凤花烛继续燃烧。
玉环:……
“还没沐浴呢!”
“没事,等会儿在洗也不迟。”
“等等,合卺酒还没用呢!”
这个步骤可是万万不能略过去的。
合卺酒,不仅寓意着夫妻二人永不分离,也昭示着夫妻此后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当然前者是李琩所期望的,而后者他自觉不会有让玉奴吃苦的可能。
李琩给自己脱衣服的手一顿,认命地翻身下床拿过分成两半的卺一人一口喝下。
随即床幔再次被人拉下,将里面的景象遮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几许轻微的声响若有似无地传出。
一夜鱼龙舞。
*
次日一早,要给长辈敬茶。
不过武惠妃特意体谅,允他们明日再来敬茶。
毕竟是牡丹了二十年才娶回了一个妻子,玉环这丫头怎么受得了哦。
武惠妃摊手,无奈摇头。
武惠妃都发话的,玄宗自然无有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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