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哲义摇摇头，“方才素不相识的掌柜的都放心不下你，还要提点一句，现在你我都已经是这么熟了，本王自然更不能放你一人随意在这街头行走。”

......还是刚刚认识的时候，那个堪比哑巴一样的贺哲义更让她觉得舒服一些。

这人认识的久了之后，总是会说一些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会让对方不悦的废话。

“是不是顶着一张不是自己的脸，就可以这么自然的表演？”贺哲义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

方才虞清漪和女掌柜的对话，可真的就就是呼吸之间完成的‘变脸。’

那晶莹的泪珠将落未落，也是眨眼间就变出来的，出门之后就没有了。

贺哲义觉得颇为神奇。

虞清漪抬手，一条极细的细丝飞速擦过贺哲义的脸颊。

唔，收声。

贺哲义握手成拳放在唇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接着又若无其事的越过了虞清漪继续往前。

“......”

“有人朝着城外去了。”

极短暂的哨音快速的传递了最新的消息，贺哲义的神色一变，接着就朝着城门的方向赶去。

“不止是要出城......外面有兵马在靠近......”

更糟糕的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除了他们察觉到了异动，官府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这个时候派人去通知官府，要说服他们就够费劲了。”

贺哲义对大盛的城池并不如何在意，大盛内部的战乱死的也只是大盛的子民而已。

他站在城头，虽然因为夜色不便看清远方的动静，但是风里传来的血腥味和杀意是不容错辨的。

“快来了......”来势汹汹的还是大盛的兵马。

贺哲义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兴奋。

虞清漪没有顾得上去看此时贺哲义的表情，她只是很快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那边，他们在做什么？！”

风里传来了河水翻涌的气息，还有泥土被搅动的味道。

太远了，太黑了，贺哲义凝神看过去，方才兴奋看戏的神色顿时收敛了起来。

那些人......在挖掘堤坝！

他们要放水淹城，在这个此时整座城池都陷入沉睡的时候！

一旦被他们挖开河堤，不只是桐城的百姓们会有一场无妄之灾，在这个秋日涨水的时节，连带着桐城的下游，恐怕都逃脱不过。

来人，好恶毒的手段！

仅仅是预测，贺哲义也不会错算在堤坝崩溃之后的横尸遍野。

“走！”

贺哲义拉住虞清漪的手腕，这件事他们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现在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离开！速速离开！

“是她做的。”

虞清漪终于知道了盛灵进入桐城之后为何心情愉悦了。

即将发生的一切，就是她想要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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