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时分,一盏盏灯火亮起,热闹了一天的书斋门口挤着的人还没有散去。
“我打听清楚了,这是那些女子们弄的,说是义卖,出售书画所得用来做军资。”
“难怪这样热闹。”
“那书斋都被她们包了,估计要买上一阵子。”
王灏翘着二郎腿,在段璿的面前坐下。
“怎么样,看了半天的画,可有打算带回来的?”
段璿踟蹰片刻后摇头。
“这些女子们,倒是比我这个纨绔还能生事,看看这阵仗,如今盛京里还有谁不知道她们做的事情。”
嚼着花生米,王灏晃晃脑袋,“对了,你那未婚妻陆家九小姐,这次不知有没有送画过去?”
若是送了,段璿怎么能不买下来。
这样也显得他知情识趣些。
这个,段璿倒是不清楚,不过他也不是木头,若是有,他必定要买下来的。
这一日,送去书画到书斋的各家姑娘,都在等着消息传来。
看看自己的书画有没有被买走,又卖了多少银子。
不过大都是等来了令人失望的消息,看热闹的多,真的真金白银付钱的却少。
为数不多售出的那几幅画,估计也都是家里人买下的。
“......那些人怎么只会动嘴皮子,看热闹。”
“哼,说什么画的不过如此,他们又强到哪里去了?我比过哥哥书房里的书画,没有几幅是能比得过我的。”
“姑娘说笑了,你怎么好和公子比呢。”
“怎么就比不得,我比的书画就只看书画而已。”
卢十一娘闷闷地反驳了和自己搭话的奶妈,心中不大痛快。
没有办起义卖之前被人指点,她不痛快,但是办了义卖之后,她依旧不大痛快。
事情的发展并和她想象中差了很多。
但她却不知道要对谁说起,更不知道要从何处开始说自己的不痛快。
-
夜深更重,皇帝忽然从惊梦中醒来。
模糊的透过明黄色的幔帐,隐约可以看到一头饥饿的老虎在对着他咆哮。
“白喜!”
皇帝拽着垂在床头的黄带子,极力的睁大自己的眼睛,但是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出不来了。
只有那只流着涎水面露凶残的老虎在缓缓逼近,偌大的寝宫内,只听得见他自己的急促呼吸。
仿佛夜色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压得他动弹不得。
只有那只凶兽可以肆意自在。
皇帝极力伸手一挥,打翻了床边的烛台。
声音惊动了守在幔帐外的白喜。
“陛下?”
皇帝听见了这声音,睁开了眼睛。
却发现白虎不见了。
他开口:“刚才你可有看到什么?”声音也恢复如常了。
在转头,烛台也好好地。
白喜看着脚面,恭声回道:“陛下,老奴并未看到什么,只是方才似乎听到了陛下唤奴才,奴才才进来。”
皇帝心有疑虑,不过白喜在他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他也没有疑心白喜说谎。
只是——
他还没有找到真正的可以给他续命的圣药,南齐便举兵大肆进攻,太子和鲁王谁都不安分,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让他头疼不已。
现在连梦中都不得安稳了。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