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坊里，虞清漪接过了买菜大婶给她留的新鲜菜，提着篮子回去。

老妇人见到她出去一趟还买了菜，连忙给接了过来。

“姑娘，这些让我来就可以了。”

这样的事情，大小姐怎么可以做呢，老妇人在心里一阵摇头，要是家主在的话，大小姐每日至多看看账目就行了，哪里用操心这些。

虞清漪把篮子让给了老妇人，“辛苦婆婆了，今日就这些菜就够了，不必再去添了。”

老妇人：“可是姑娘觉得我做的菜不好吃？”

只是篮子里面这些，也太少了。

虞清漪笑：“婆婆是觉得我吃的少了才这样说吧，这些便够了。”

老妇人早已经过了喜食鱼肉的年纪，牙口不好的老人家子喜欢吃些清淡的青菜，和煮的软烂的饭。

想到了自己之前不小心将饭煮的太软烂，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用了，老妇人便以为姑娘这是在迁就自己。

今天这么看，果真是姑娘在迁就自己。

老妇人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便呐呐的应了，转身去了厨房。

灶膛里的烟火升起，虞清漪在书房里一笔一画将盛灵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记录下来。

从第一次在李家的赏花宴开始，她便格外注意到了她。

不像是巧合，倒像是久侯。

依照虞家家主留下的提醒，盛京有巫，盛灵的年纪和身份都是最不可能的，但是——

但是巫本就不能以常理概述之。

况且，‘她’还有皇族作为祭品来辅助。

虞清漪一点点整理着可能得线索，许久之后，才轻轻地吐出了心中的一口浊气。

她不希望答案是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但是现在给她的指向太多了，几乎所有的指向都在表明，盛京之中的那个不能见人的巫，便是她的继任者。

一个完全违背了她们避居山谷意愿的继任者，一个野心勃勃想要更广阔天地的巫。

若是没有意外，当年陪着盛太祖打天下的神女，便是她的继任者。

她能够延续意志活到现在，而其他巫者也完全不见踪迹，不必多想，也知道有些她不愿意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往。

盛灵现在，是那人意志的延续，还是简单的容器，不论是哪一种，都是麻烦。爱读免费小说app更新最快，无广告，陈年老书虫客服帮您找想看的书！

虞清漪看着自己早已经骨肉丰匀的手，早已经看不出小清漪曾经受过的苦难，更不必说自己曾经经历过体无完肤的仪式。

这双手，下一个到对上的，会是她的族人吗？

......

“老爷，老爷？”

“咔嚓——”

凳子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周道学从沉思中回神，看向自己的夫人：“什么事情？”

“我说老爷，你这一下朝回来就在这里坐着不说话，吃饭也不应，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朝堂之事，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过问的？！”

周道学挥挥手，赶苍蝇一样想要得个耳边清净。

“我看你这老糊涂时当官威风太久了，我不过是关心关心，你冲我发什么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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