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去?
这话从谁的嘴里出来,似乎都没有从谢玄陵的嘴里出来来的让人诧异。
救驾之功,守卫之责,难道还不够吗?
谢玄陵回望虞清漪,从她淡淡的目光里看出了三分和自己相似的漠然。
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就能从她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漠然。
那是对这个世间一切都兴趣寥寥的倦怠,是凌驾于欲望之上的冷情。
很奇妙,谢玄陵从来没有过在谁的身上看到一部分自己的感受。
等他留意了她入了盛京之后,身边所发生的事情,这种感受便更加深切。
她看着今日皇城大火的模样,和那日春狩,看见自己一箭射中太子时,一样。
不过从那日过去后直到现在,她也一直都是不闻不问,更不曾说出口过。
......
虽然谢玄陵人不在宫中,但是金吾卫令行禁止,一样被皇帝信任有加。
何况今日发生的事情,皇帝并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看到。
“闵洵,孤待你不薄。”
皇帝衣衫散乱,只披着外袍,显然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顾及这些。
他坐在宝座上,面色是晶莹剔透的白,仿佛是水晶饺子皮一样,轻轻一戳就要破了。
就在刚刚,他服用了闵洵进上来的圣药。
药效极好,服下之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便觉得自己浑身的元气都充沛了许多。
原本是一桩好事,皇帝还要赏赐闵洵,可偏偏这个时候,鲁王带人漏夜奔袭了紫宸殿。
而闵洵就在殿内。
事发突然,守卫更换迅速,几乎就是眨眼间,他这个皇帝似乎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仍人鱼族。
闵洵却仿佛有些意外,可是看着形势突变,他知道眼下就已经是不得不往前一步的绝路了,只能亮出屠刀。
但——
闵洵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他一直都知道鲁王好大喜功,性格鲁莽,却不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愚蠢。
鲁王得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带来的所有人就都被控制了。
就在之前,鲁王还信誓旦旦的对他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当时闵洵的心中便极为不安。
御林军在外,金吾卫在内,鲁王带着人来了,那么,谢玄陵在哪里?
他是那种毫无防备,一击就倒的人吗?
但一时的胜利不只是让鲁王昏了头,一样也让闵洵备受感染。
距离那个宝座,他可以又进一步了。
但,就在他确认了皇帝的确已经是强弩之末后,鲁王却毫无征兆的就被人控制了,连带着他信誓旦旦的引以为豪的所有的将士都一样被卸甲解了刀,成为了罪人。
对于自己的儿子,皇帝不论怎么处罚,大约都不会要了他的命。
唯有他这个臣子,以下犯上,罪该万死。
“陛下,太子心胸狭窄,不如陛下,倘若陛下驾鹤西去,太子等登基,微臣只怕也一样没有活路。”
太子一直都将闵洵视为眼中钉,这话说出来,皇帝也不会怀疑。
鲁王同样十分赞同:“父皇!盛琲一直都只会装模作样,倘若您不在了,他做了皇帝,不只是我们,只怕盛家其他人,也都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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