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上浓密的水汽凝结成珠,攸然滚落。
乌发如墨一般披散在雪白的脊背、肩头,偶有一缕散乱的发丝贴着脸颊脖颈蜿蜒如鬼魅,和着如花一样的血色唇瓣,衬着那张干净的小脸似仙似妖。
若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昭示着她是个活人,只怕等她穿上羽衣之后,便真的要飞走不见。
沐浴之后的虞清漪散着头发,穿着一袭玉色的素衣,坐姿乖巧的在院子里面吃饭。
绿橘就拿着一块质地柔软的细棉布,轻柔地在她身后给她擦头发。
泡了热水、有美味的饭菜吃、还有人给擦头发,走了半日,生气半日的虞清漪才觉得那点不高兴一点点散去了。
但是——
那个绿眼睛,竟,也是一个王啊。
虞清漪慢条斯理吃着饭,心里面开始数,一个、两个......三,不能算。
两个身负王命的人,至于第三个......太乱了,看不清,就不算在内了。
这样的人,一旦一同出现了,就已经昭示着某种迹象的到来了。
是,又一次的天命抉择吗?
饭后的虞清漪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夜空,今夜有月无星,清辉万里,波光粼粼。
天命无常,却也,波澜不惊。
*
杀了自家使臣的贺哲义坐在椅子上,对着面前五城兵马司的人和焦头烂额的鸿胪寺官员,一脸的不耐。
“他们在酒里面下药!”
“我喝醉了,你说人是我杀的就是我杀的?”
“要么抓了我,要么就别在我眼前晃!”
他一只脚翘在一旁的桌案上,幽暗的绿眸里写满了放肆和不驯。
除了你,还能有别人吗?
早就听说了你和自家使臣团不和了。
负责处理这件事的官员们在心中暗道。
要不然,他们好端端的给你下药干什么?
杀人是真的,下药也是真的,至于使臣团那边为什么忽然要对贺哲义下手,也很简单。
“我的太子大哥很有先见之明是不是?”
夜间贺哲义出现在谢玄陵的院子里,仰头灌下了一壶烈酒。
一直都没有任何动作,表现得像是默认了他来盛京苟延残喘寻个活路一样,谁知他却早早就下了命令,让那几个废物伺机取走他的性命。
如果不是赐婚,或许这些人动手可能会更晚一点,大概会安排在他们离开盛京的时候,用他的死来制造一些小混乱。
贺哲义想起那几个废物被他拧断脖子时不可置信的样子,心中说不出的舒畅。
难道他们以为,只有他们是忍了许久才动手的吗?
他也一样。
他们是因为皇帝的赐婚而提前动手,他也一样是因为皇帝赐婚才有了反手的理由。
怎么说,这也算他对皇帝的表态了。
谢玄陵对贺哲义把他的佳酿当成水来喝,表现得十分平淡。
“在盛京活下来不算什么,你回去之后还能活下来吗?”
他凝视着他,目光冷冷。
沉浸在杀人的兴奋中,血气翻涌的贺哲义迎着谢玄陵清冷的目光,心中陡然一凉。
野兽天然对会威胁自己的存在感到暴躁。
但是对于完全压制自己的存在,它们只会也只能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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