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表妹医者仁心，定然不会与长辈计较。”陆子敬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劳烦你随我回陆府一趟，事后必有重谢，如何？”

大约是上次的钱提醒了陆子敬，眼前这小女子别的不一定能打动，但是钱说不定可以。

虞清漪：“不。”

她缓缓摇头，显得格外郑重。

陆子敬微微眯起眼睛，虞清漪会一口答应他不觉得奇怪，她会一口拒绝，他同样不觉得奇怪。

在接连错误预判过两次之后，他已经不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如花骨朵一样的小女子，是个脑袋空空的草包了。

“表妹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

陆子敬拱手：“上次之事，是愚兄错了，虞表妹要打要骂，都可以，只是我母亲的病，还是要劳烦表妹你前去看一看。”

他的姿态很低。

态度真诚，挑不出毛病。

虞清漪坐在椅子上，欣赏着眼前的男子折腰下拜，心里面想要的东西越多，折腰下摆的姿态便会越低。

一时的低姿态，可以换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陆子敬的本质上，其实是个生意人。

他以价值衡量一切，包括自己。

虞清漪：“你怎知我去了，就有用？”

算起来，经过她手的‘病者’一共才两个人而已，何以让陆大夫人和陆子敬都这么笃定她有这个能力。

陆子敬笑了：“先前或许我还不确定，但是见表妹如此，我便知道表妹定然能够妙手回春。”

虞清漪已经不止一次见识过陆子敬的能屈能伸了，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嗯，有些好奇。

“你真的想要我去吗？”

陆子敬：“这是自然。”

“就算我会让你母亲再把你卖给我一次用来做诊金，你也会愿意？”

陆子敬的脸色微变。

不知道是卖身这样的字眼，还是对他而言堪称屈辱的婚约被重新提及，他维持的完美姿态有了一丝裂缝。

“表妹说笑了，不说陆某如已经已经在谈婚论嫁中，就是表妹这样的绝色，何愁寻不到好夫婿，若是表妹还是有心结，我愿意答应表妹提出的一个条件，用作保证，如何？”

陆子敬的失态也就是一瞬间，很快他又恢复了过来。

他如此牺牲，似乎也只是为了母亲而已。

对上虞清漪清澈的眼睛，陆子敬放软了声音道：“陆某如今的未婚妻，表妹早已经知道并且见过，何必为难陆某，何况女儿家说这样的话，为免让外人误会。”

“倘若今日不是只有你我二人在场，你可知道你的话被外人听到之后会如何说你？”

他的眼神带上了一丝丝宠溺和责备，像是在看不懂事的孩子瞎胡闹一样。

虞清漪的脸上也浮现了一丝羞涩的样子：“是吗？外人听到了会觉得是我不懂事吗？”

陆子敬如老师一般谆谆教诲：“只怕还会说的更难听，对表妹清誉有损。”

所以，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话，就不要说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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