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话不用全都说出来,意思也很清楚了。
而且被请去李府的大夫也不止他一个,他能这么说,自然也知道其他人同样束手无策。
陆子敬不会无理要求大夫必须治好李玉娘,故而沉吟片刻后只是道:“那就辛苦大夫了。”
“不敢,都是老夫分内之事。”
“凌波,送刘大夫回去。”
“是,刘大夫,请。”
走之前,凌波见公子没有其他吩咐了,就给了一旁的春花一个眼神。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回去吧。”
送刘大夫上了马车后,凌波见春花还跟在自己身后,挥挥手,就要赶走她。
春花咬唇,心里有个念头呼之欲出。
放才的情形她看的分明,自己的经历或许真的有用。
“那药......或许真的有用,并不是糖丸子。”春花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
服用了‘甜睡丸’的那天晚上,她一夜无梦,仿佛是在幼时母亲的怀中安眠了一晚上,醒来之后只觉得满身疲惫都消散了,精神百倍不说,气色都好了很多。
所以,那被大夫笑称‘糖丸’的东西,并不是没有用。
凌波站定看着春花,倒没有嘲笑她没有章法的话,只是有些疑惑,这婢女究竟想要什么?
春花也不知道,她以前从没有这样贸然过。
她只是觉得,如果能够抓住这次机会,对自己来说,很重要。
陆子敬见到了去而复返的春花,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你说,这是那位虞姑娘自己制的药丸?”
跪在地上的春花点头,她想起来那日不经意看见的那位少女宛如作画一样唯美的制药的场景,心头尚有惊艳的感觉还没完全散去。
不过就这一条消息,对于陆子敬来说,就已经够了。
原本不管瓷瓶里面装的是药丸还是糖丸,陆子敬关注的点都不是送药的人,而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盛京中知道陆李两家关系的人很多,知道他的人更多,未婚妻生病了,他作为李府未来的姑爷,不可能会不闻不问。
在所有人都无能为力的时候,忽然有人治好了另一个可能同样患病的病者,怎么会不叫人好奇。
这是,冲着他来的?
心中有着奇怪的预感,陆子敬没有立刻去禧月阁,而是让人先把家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无论大小,都详细汇报了一遍。
在听到母亲还亲自见了那位虞小姐后,陆子敬挑起眉。
手上摩挲着系在腰间的墨色玉佩,半晌后,陆子敬招手让凌波带着人退下了。
虽然因为要专心仕途,家中的琐事他大都不过问,但是他有权随时过问任何事。
也不会有人刻意隐瞒他。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这次,是有人故意在他眼前模糊了这位虞小姐的存在。
真是奇怪,一个本来就和他毫无关系的人,又为什么这么刻意的避讳?
“......那姑娘的嗓子据说是生病,坏了,声音粗粝,不类寻常女郎......”
......
“多谢公子。”
“听闻、陆公子,婚事、将近?”
是,她?
脑海中不其然浮现一抹纤细的人影,连同那日对方说过的话,也如流水一般划过。
虽然只是匆匆一面,但是回想起来,却是清晰无比。
陆子敬记得当时身边同伴们对那个女子容貌的惊叹和惋惜,那特别的声音确实和寻常女子的娇柔温婉不同,却也不至于到糟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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