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位手拿花束、身着红色手工旗袍裙的优雅妇人走进,后面跟着一位提包儒雅中年男子。
不过二人那通身的温和优雅气质没维持超过一秒。
看到纪濯被人一推,撞到床头时,妇人便将手中偌大花束一砸,柳眉一横雄赳赳就杀进来。
“反了天了!宋瑾佑等着!敢欺负小濯,回去我就告你妈收拾你!”
说着,左手一只宋瑾佑右手一只兰笙,揪着衣领要把两个胆大包天欺负她儿媳妇的人丢出去。
谢父七手八脚接过扔下的花,还没放下,就看到老婆开始虎着薅人。
慌急慌忙跑过来,犹似只无头苍蝇在周围来回走,试图当和事佬浇水灭火。
床头非常软,还抱着一层绒垫,撞了也没多疼,只是来这一系列的突然发展,让纪濯晕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副模样。
这些发病的日子浑噩,记忆力也不大好,甚至真的假的都逐渐模糊不清。
纪濯捂着脑袋愣了数秒,才从残存的片段记忆中剥离出二人身份。
然后不可置信睁圆了眼。
如果他不是在发病做梦。
那么眼前。
这对夫妇真的是——谢肆尘的父母!
仿若脑袋真的被撞坏,纪濯捂着头原地石化。
谢母口中还在凶巴巴念叨:“这个谢肆尘,我就知道他照顾不好人!今天回了京北,小濯必须跟我回家!”
谢父义正言辞附和:“说的是!回回回!”
“他人跑哪儿去了?不在这儿照顾小濯去哪儿乱转!简直过分!”
“就是就是!过分!”
“你是复读机吗!回去好好管管你儿子!”
“管!必须管!这次回我就教育!”
一唱一和。
场面一度滑稽。
瞅着紧张氛围平息,宋瑾佑忙逮准时机:“安姨,我们错了!这真是个误会!”
态度诚恳,语气乖巧到感天动地。
和前几天的阴测恐吓判若两人。
没别的,安女士那一手皮带功夫,受害者可远远不止一个谢肆尘。
调皮捣蛋发小宋瑾佑同样没少挨。
并且宋母更绝,自己工作忙顾不上,干脆把人拎到闺蜜谢母那儿,开口就是你打谢肆尘几下,给我儿子翻倍!
虽然不可能真的往双倍抽。
但有这么坚决有力的支持,谢母也不必顾忌是别人家的孩子。
宋瑾佑便有幸体验到谢肆尘的真实挨打力度。
效果立竿见影,惹是生非小弟化身乖巧青年,服帖了好一阵子。
后来不少拥有同款糟心孩子的头疼朋友,听为谢母抽子有方,跟着效仿一起送来。
当年京北他们那一圈甚至流传这一句话:没挨过安女士的皮带,纨绔们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不然区区一个谢肆尘,怎么可能让谢母功夫练得那么炉火纯青?
不过如今长大了,自然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被摁着教训。
但自小留下的童年阴影,加上安女士是谢肆尘的母亲,让宋瑾佑打心底里战栗尊重且不敢言。
瞧见宋瑾佑这一副老鼠见了猫的乖顺,兰笙震惊到瞪成铜铃。
呆呆扭头,一时都忘了自己领子也被妇人揪着。
顾不上兰笙的震惊,宋瑾佑看似从容实则语速飞快,飞快搬出免死金牌解释:
“这位叫兰笙,是纪濯的朋友,也是纪濯以前的心理医生,我们在……在给纪濯做心理疏导呢!”
说着,扭头朝兰笙“核善微笑”,连忙眼神催促。
生怕慢一秒童年阴影入梦。
吓得回神的兰笙一个激灵。
甭管听没听懂,反正点头就对了。
兰笙捣蒜式附和:“啊对对对!”
突然,原本愤怒打量的谢母怔了秒,目光移向兰笙,迟疑问:“小濯的……朋友?”
继续僵硬捣蒜的兰笙:“啊对对对!”
……等等,他都对了什么?
这会换谢母睁圆眼睛,流光溢彩来回变化,最后带着尴尬神色抿唇,轻拿轻放松开兰笙,还温柔地帮人整理了下领子。
从来只被冰冷挨抽待遇的宋瑾佑怀疑人生。
谢母摸了下兰笙的头,笑吟吟道:“哎呀!瑾佑这孩子不早说!小笙啊,原来是误会一场啊!”
宋瑾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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