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话题中心包围的当事人反而安安静静,从始至终没出声。
许是这些日子听得多了,有时真真假假的纪濯也弄不太清。
索性也就随着那些奇怪的称呼说下去。
甚至觉得,可能是自己那些隐晦不可说的心思因为发病而失控冒出。
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种想法。
纪濯目光怔仲,呆呆盯着那一上一下被覆合交握的手,偏着头双眼没有聚点,甚至几分陷入迷惘的涣散。
没有愈合好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
可是早在许久前,他便连疼痛都不能当做现实和虚幻的区分了。
一样的难受,一样的难捱。
深陷泥沼想努力自救,只能逮到一次便抓住一次,同不知是真是假的谢肆尘说找兰笙。
不知在哪一个片段中,好像找到了,还给他吃了药。
真的还是假的呢?
想不起来了……
纪濯恍惚着,下一秒突然听到兰笙那熟悉至极扯嗓高喊,
“去你的嫂子!你们这就是趁人之危!仗着纪濯意识不清占便宜!”
吃的药还是起了些作用。
纪濯轻轻晃晃头,缓缓的,怔仲迷惘的眸子像是被拨去迷雾,涣散的目光逐渐回笼。
……兰笙。
兰笙?!
愕然抬眼,不可置信盯向对面。
突然地,还在被愤怒战斗的兰笙有所感扭头。
看到纪濯逐渐澄明的眸色,和刚才战斗机般的对骂判若两人,毫不恋战,一路慌急慌忙小跑,泄愤般故意撞了下谢肆尘。
高度不够,硬度也不够。
伤敌一百自损一千。
被那硬邦邦的骨头撞得脸色铁青,兰笙无声狰狞了下表情,碍于纪濯还在那儿才忍着脸面没嚎出声。
一个跨步,憋屈绕过正前面的谢肆尘,转而绕到同错开一些角度的里面。
到底是一起抗病了这么多年,虽然医术不靠谱,但对纪濯的熟悉程度无人能敌。
只盯了秒,便确认纪濯是清醒过来,长舒一口气,安抚地拍拍纪濯肩膀: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在那有规律的拍抚下,纪濯不再强撑,缓缓眨了眨眼。
干涩泛红的双眼得到润泽,漆黑发亮,漂亮的晃眼。
怔了瞬,目光移动,落到那被谢肆尘合握的手上。
只见这么多日木然失神的眸子,不可置信惊愕瞪圆。
那表情生动又鲜活。
触电般的感觉让纪濯下意识想抽回,然而看着那双好像预料到他动作,无声流露受伤黯然目光的桃花眼。
纪濯又生生按住那冲动。
如蜗牛探出触角般,几不可察地轻轻回握了下。
多日照顾着一个没灵魂瓷娃娃,这不敢相信的回应让谢肆尘被晃到失神。
只是那抑制不住的惊喜没持续一秒。
紧接着,就听到纪濯那尚未恢复的清哑嗓音小声开口,
“能不能……让我和兰笙……单独说几句?”
纪濯这话一出。
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陷入诡异的安静。
兰笙眼神一亮,宛如一个旗开得胜的将军,恶狠狠回瞪,示意几个无关人士速速出去。
知道兰笙是纪濯的心理医生,林逸没觉得有什么,当即听话出去,顺带拉把原地不动的宋瑾佑,
“走了啊!”
宋瑾佑咬牙,表情不太对劲,奈何被林逸爱的纠缠拖住,绷着脸死死盯了兰笙数秒欲言又止,最后被拉出屋子。
兰笙幽幽睨眼,驱逐目光落到最后一个人——谢肆尘身上。
盯着那已然清醒的纪濯,不敢再像刚才那样劈头盖脸不给谢肆尘面子了。
这么多年的交情。
他可太知道,自己和谢肆尘摆一起,纪濯绝对是头也不带回地跑向谢肆尘。
连他兰笙叫什么都能忘了的那种!
比不了人家白月光一点的兰笙颇有自知之明,语气公式化,皮笑肉不笑疏离赶人:
“我要和纪濯单独说话,谢总回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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